關閉,城門樓上,士氣低落。
今日統共五千兵馬守關,竟被人打了個措手不及,生生看著四駕馬車逃走。
但凡有點軍心者,都視為奇恥大辱。
尤其是事後查驗,除了靠馬車太近前的十數士卒死去外,竟再無人死亡……
大軍也就愈發憋屈。
左將軍傅安帶了兩千兵馬去追,結果連根鳥毛都沒追到。
連毀了沿途數座賈家的驛站,可還是什麼都沒查到。
怏怏而回後,卻拿城下守關士卒出氣。
將整整數百藍田軍卒好一通軍棍吊打後,連休息都不讓休息,就讓他們繼續堅守城關。
揚言再有差池,連家人都要一併遭殃。
並羞辱他們,是一群酒囊飯袋,是一群孬兵。
出完氣,他倒是帶人走了,不再回頭看一眼……
其實誰都知道,賈家的人出了關,就再不會回來了。
讓人守城關,無非是繼續折磨人罷了。
夜色降臨,城關門樓上,遍地呻。吟。
沒有傷藥,連送飯的伙伕都沒有……
數百被打慘了計程車卒,飢腸轆轆的靠在女牆上,欲哭無淚。
其中一人面色陰沉,忽地一捶地面,壓著聲音悲憤道:“若是當初大將軍尚在,焉能讓此等得勢小兒猖獗?
我藍田大營,銳利甲天下!
卻不想,如今竟被豎子欺辱!”
旁邊一人嘆息道:“現在說這些有何用?別說大將軍,就是後來的嶽將軍,也比現在強的多。
嶽將軍雖比不上大將軍,但身先士卒,從不會遷怒咱們。
有他在,這些官兒也不敢剋扣打罵咱們。
嶽將軍每天都會巡查軍營,士卒若有不平事,即可向他彙報。
這才幾天啊?
那些之前被他壓制住的將校,一個個就猖獗起來。
動輒罰銀打罵,咱們統共才有幾兩銀子?”
“這些將校,都是從長城軍團調過來的。他們在草原上苦慣了,來到都中興許本以為要享福,沒想到嶽將軍壓的那麼嚴厲。
連兵血都不准他們喝,日子過的還不如在草原上。
如今得了勢,還不玩兒命的折騰?”
另一個士卒,滿臉苦惱道。
旁邊一個年紀大的嘆息一聲,道:“都別說了,咱們又能作甚?樓關裡還有別人留下的營指揮在,若是讓他聽到了,又是一頓軍法。”
“賊他孃的!”
最先開口的那個中年人,恨恨不平的罵了聲後,咬牙道:“大將軍和嶽將軍在時,他們哪個敢在值夜時睡覺?如今倒成了這般!”
“行了,別說了!”
那個老成的兵勸道:“大將軍沒了,嶽將軍也壞事了,如今是別人的天下了,咱們這樣的大頭兵,又能怎樣?
再多嘴,讓人告了去,你又要吃掛落。
你若出了事,自己倒沒甚,可你家裡老孃怎麼辦?”
此言一出,周遭登時一靜。
“嘿!”
中年兵卒滿臉憤懣的發洩了聲後,到底不敢再說什麼,只是喃喃道了聲:“要是大將軍和嶽將軍還在,就好了……”
“咦,沒想到你還挺受人愛戴?”
一道慵懶不羈的聲音,憑空出現在眾人背靠的女牆頭上。
一干士卒唬了一跳,忙回頭看去,看到月光下站在女牆上的四人,眼睛登時都直了。
“你們受苦了,是本將無能,連累了你們。”
看著數百軍卒,一雙雙泛紅的眼睛看著自己,嶽鍾琪也微微動容,抱拳嘆息道。
“嶽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