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老爺子你總相信吧?”
李光地哼了聲,道:“知道你現在不是為了造反,但誰知道你是不是在韜光養晦?”
賈環無語道:“等小子在江南把聲勢造起來,你老就知道是不是在韜光養晦了。
也不敢瞞你老,說到底,小子就是不想將銀行總部建在京裡,怕被人惦記。
而之所以做這個銀行,也只是為了自保。
您也知道,小子太過年輕,手中的力量,又讓許多人放心不下。
當今天子在位時還好,可一旦……
怕生變故。”
“所以,你就想用一個勞什子銀行,勾連四方利益,以圖將來自保?”
李光地將信將疑道。
賈環點點頭,拉著張椅子到床榻邊,坐下後與李光地相對,目光毫不避及的看著老人,道:“老爺子,您是老於世故的,所以能看破小子的佈局,也當明白小子的心思。
很簡單,這世上,沒有什麼是牢不可破的關係。
祖蔭,交情……
都會隨著時間而褪色。
唯有利益永恆!
小子以為,只要賈家能夠給大家帶來利益,成為不可取代的一份子,那麼這些人就一定會永遠保著賈家。
小子不掌軍,不知政,只給大家賺銀子……
我就不信,誰還非要將小子當成眼中釘肉中刺!”
李光地目光深邃的看著賈環,道:“你就不怕……日後會被人摘了果子,再砸碎了骨頭,喝你的骨髓?
你雖不掌軍,不知政,可你勾連四方,本身就是一種極大的能量和威脅。”
一股寒意湧上心頭,賈環深呼一口氣,道:“小子已經將最大的一份利益,分給了天家。
我手中的份額,遠不及天家所有。
而勾連在一起的勢力,給予他們的利益,卻不會超過造反帶來的風險。
難道,還會讓人不安心?
至於敲骨食髓……有這樣貪心不知足的人?”
“未必就沒有……前朝神宗皇帝,不就是酷愛銀子的人?從沒個知足的時候。
到那時,你又當怎麼辦?”
李光地眯起眼,緊緊盯著賈環,問道。
賈環沉默了稍許後,道:“他若真想要銀子,舍給他就是。
小子從來都不是守財奴。
只要能許我帶著一家遠離中原,逍遙自在就可。
若還貪心不足,不肯罷休,非要要了賈家闔家性命。
那麼……”
說著,賈環頓了頓,面容忽然變得隱隱猙獰,寒聲道:“小子雖不會試著魚死網破,但伊霍之行,某亦能為之!!”
“大膽!”
李光地瘦弱的老身中,忽然爆發出一聲厲喝。
虎老雄風在,一時間的威勢,如天地變色般,壓向賈環。
賈環卻渾然不懼,寸步不讓的與李光地對視著。
他自忖問心無愧!
良久後,李光地才緩緩的收起了氣勢,嘆息一聲後,垂下眼簾,用老邁孱弱的聲音道:“你啊,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伊尹霍光二人,行廢立之事,又豈是人臣能為的事?”
賈環沉聲道:“縱然再不該,可總也要保證家人的周全安危。
否則,談何男兒大丈夫?
至於萬千罪孽和罵名,我一人當之便是!”
李光地抬起眼簾,看向賈環,道:“那廢立之後呢?哪個後繼之君,能容得下你這樣的臣子?”
賈環淡淡道:“所以,小子才花費大精力,開發西域。
不求其他,只求能建起一塊可居之地,為賈家謀一條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