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女書,通通道理。”
蘭茜這才明白,父親原來並不知道自己的心事,於是苦笑著點了點頭道:“爹說的我記下了。不過是昨日裡著了些涼,今天身子有些沒有勁,過幾日就沒事了,爹爹儘管放心。”
蘭老爺嘆口氣道:“我方才瞧你神色不定,倒以為你犯了什麼事?不是我要說你,你這孩子確實太倔強了些,象是昨天你投水的事情,若不是有人救了你你這會豈不.....哎,你這脾氣象極了你母親,絲毫吃不得虧的,你一個女孩子家脾氣這樣硬氣將來到了婆家不是要受氣麼?”
蘭茜聽得婆家二字,便勾動了心事,當下梗著氣兒頂了回去,道:“爹爹請聽女兒一句話,往後再莫提什麼親事二字,前面兩件親事都是由陳姨娘攛掇的做的,女兒倒不知道她安的是什麼心?也是我不爭氣。竟只想著一死了之,也不願當那沖喜的嫁娘和混痞子的老婆。女兒昨日一夜已想清楚了,我的親事絕不能讓陳姨娘插手,就是爹爹也逼著我,我頂多逃回老家去,到咱們族裡長老面前訴訴委屈,到那時候兒,只當爹爹白養活了女兒一場也就是了。”
蘭老爺聽了女兒這一番表白,頓時愣在當場,他沒想到女兒昨日沒死成,今日怎麼突然變得硬氣起來了,這分明是對自己格外不滿的表示,於是指著蘭茜怒道:“你如今大了,翅膀也硬了,竟然拿起族長來威脅我,這就是你當女兒的孝道麼?天下婚姻都是父母做主,你還想自己找婆家不成?那陳氏是你繼母,你一口一個姨娘,眼裡可有長輩麼?”
蘭茜冷笑道:“爹爹別惹我發笑了!陳氏是哪一門子的繼母?她一個ji院裡出來的下流女子,憑什麼做我們蘭府的女主人?爹爹當我不知道麼?你當初隱瞞了族裡長輩們說她是良家女子,否則族裡可會答應她來我們家裡當家作主?一個姨娘身份頂天了!我那時年紀小,也不好插嘴說父親你的這些事情,以為相安無事也就罷了。誰想到她得寸進尺,隱瞞著賤籍的身份頂著蘭夫人的名頭,整日裡作踐我,我一忍再忍,誰知她就步步相逼,到了這時候竟逼得我想尋短見。我如今已是死過兩回的人了,還有什麼能嚇住我?你告訴她。以後休要招惹我,她過她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若是她再來無端生事,休怪我不顧爹爹的面子,也要將她過去的來歷揭個底兒朝天,到那時怕是大家都不好看!”
蘭老爺從來沒見女兒說出這樣的話來,此時見女兒一臉堅決,一副豁出去的樣子,不禁惱羞成怒,因著當初他從ji院贖出這個陳氏確是瞞著蘭家的族長的,只說是貧家的一個良家子,誰知這訊息不知怎的被當時才幾歲的女兒知道了,後來雖然家中也有些老家人知道陳氏底細,但都見陳氏仗著蘭老爺寵愛都不敢多說一句罷了。此時女兒把這層窗戶兒紙給揭開了,弄得蘭老爺幾十歲的人了,老臉一陣掛不住,哆嗦著手指著蘭茜說不出話來。
蘭茜接著道:“爹爹莫怪女兒不孝,實是叫陳氏給我逼成這樣的。我好好的一個蘭府的嫡出正枝正派的大小姐,倒弄得比人家府裡的上等丫頭都不如,說了出去丟的是爹爹的臉,眾人不過說我是個可憐人罷了。我是鐵了心了,寧可魚死網破,也決不叫她再來出壞主意擺弄我。爹爹對女兒若是還有一點父女情意,就不要再給我隨便說親事了,省得到時大家難看!”
蘭老爺張了半天嘴,卻駁不出什麼來,只嘴裡罵著蘭茜不孝女,氣急敗壞的去了。蘭茜待父親走出屋子,也是一屁股坐在椅上,摸著心口急速的心跳半天緩不過神兒來。小容偷偷伸了頭往窗外看看,見蘭老爺走得遠了,才回過頭來向蘭茜笑道:“小姐,你今天這是怎麼啦?怎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蘭茜大口喘著氣道:“我....我受氣受了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