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響,竟然緩緩直起身來,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意,冷冷的“望”著小陌遠去的方向。
常素娥在屋內聽得真切,不禁問道:“世間當真有此等靈藥,能輕易穿過幻林?”
“當然沒有,皆是老夫戲言而!”蒼白的瞳仁驀地揚起,枯槁深陷的眼眶中赫然露出一對血紅鬼瞳,原來瘋瞎子眼中尚存一目,陰森森得猩紅無匹,可怖得難以名狀。
第七十四章 生死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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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素娥覺得小陌此去凶多吉少,不覺心下一凚,美目繾綣中溢滿了關切之意,使得本就蒼白的臉上徒增些許憂傷,不解道:“無有此藥?那……那何春堂的暗語之說也是戲言嗎?”
亂髮蓬鬆,遮掩不住深藏的暴戾,瘋瞎子笑得高深莫測,單憑揣度無法參透其心,他垂首笑道:“暗語是真,藥材是假,如若幻林輕易可破,自黃巢後鹽幫屢遭重創,卻又如何殘喘至今?是故幻林絕無可乘之隙,奇門、六壬、太乙之術亦非兒戲,這正是鹽幫自漢朝起便立於不敗之地的緣由。”
常素娥感到來自地獄的森森寒意,實是猜不透瘋瞎子的意圖,追問道:“你究竟有何目的,你到底是什麼人?”
“什麼人?”瘋瞎子陣陣苦笑,道:“老夫也是人鬼不分了!你說俺是人,俺便是人,你說俺是鬼,俺便是鬼,隨仙子怎麼稱呼,俺終歸是副腌臢皮囊。”
“小陌如此信任於你,你何故這般欺瞞於他?”傲眉緊蹙,瓊額已然透出汗香,問世間除了玉面羅剎,月宮仙子何時會為了一個男子這般掛懷,她努力得起身,卻仍是動彈不得,眉宇之間甚是無奈。
“細伢子生逢亂世,一心只想躋身江湖之列,奈何天生良善,縱使向惡而生,卻註定命不久長。如不經生死歷練,怎能安身而立命?等到細伢子進入何春堂,一切迷霧自散,他便會知道等待他的究竟是什麼。若能逃得此劫,細伢子便會成長一分,若是葬身於此,只能怪他難成大事!老夫就是要用血的事實告誡於他,江湖險惡,人心更是難測!”鬼目猙獰,彷彿一輪赤月對影成雙,詭譎而神秘,充滿無限之遐思。
瘋瞎子布履趟過積水,向著院外蹣跚而去,口中自說自話,“不置之死地如何浴火而重生?細伢子是個可造之才,只是行事優柔寡斷,如不讓他抉擇生死,命懸一線,這個小滑頭何時才會有所長進?”
“前輩行為偏激,簡直喪心病狂!你憑什麼決定小陌的生死?難道你是鹽幫匪賊不成,一心拉其入夥,究竟是何目的?”常素娥怒不可遏,聲音較之方才大上了許多。
“非也,非也,鹽幫是細伢子欲求之所,與我老瞎子何干?老夫無門無派,世間本無我,我亦非此我,你問老夫是誰,可著實把俺考問住嘍!”他笑著向院門徐趨而去,轉瞬消失於無形,空留仙子一人獨自神傷。
瘋瞎子就是這般,讓人看不穿,猜不透。他神神秘秘,古古怪怪,似人而非人,似鬼而非鬼,天知道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
小陌沒心沒肺的走著,穿過丘林,踏入了這荒蕪的街巷,周遭寂靜得風聲亦聞,遍地散發著死亡的氣息。長街兩側屋舍櫛比,不見炊煙,偌大個鄆州竟真的成了一座死城。
時值晌午,豔陽出奇的明媚,炙熱的光暈籠罩著僵立的門楣。有的橫栓閉戶,有的門扉洞開,屋內空空如也,一家人坐在榻上相對無言,似是做著某種艱難抉擇一般。
街上未見有人,無頭屍骸被劈砍得體無完膚,東一塊,西一塊,模糊血肉沾黏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