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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坐在靠椅上的刀疤男,臉上肌肉抽動,聲音陰冷了三分:“夢晴!胡編亂造也要有分寸,此子不過才胎息一層修為,你說他一掌滅了胎息八層,此話,你不覺得可笑?”
“呵呵……”一聲淡笑飄然而來,江白羽邁步朝著刀疤男走過去,冷冷道:“可笑?我讓你親身嘗試一下,你再笑吧!”
刀疤男眼皮狂跳,身子不經意往後靠了靠,一群陳家族人,也不禁往後稍微退了退,眼中陰晴不定閃爍了好一會,刀疤男低沉道:“真假回到族中再說,我們走!”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白洛的死,實在蹊蹺,刀疤男不認為一個十六歲的孩子能做到這般地步,但,說不定附近有殺死白洛的高手,此地,不宜久留!
早已被白洛屍體嚇得膽寒的陳家人,立即扛著刀疤男,拔腿往陳家趕。
“謝謝你。”臭狐狸低著頭,神情黯然,苦澀道。
江白羽回頭,皺著眉道:“這真是你相公?對你也未免太過分了吧,還有,恕我直言,他不過是外姓之人,身軀還殘廢,為何在你陳家有偌大影響力?”
臭狐狸與江白羽並肩著往城中走,苦著臉道:“是,他是我相公,我們指腹為婚,直到拜堂那天才第一見面,可惜,與他在拜堂那天,還未來得及入洞房,就被他家族的仇人殺到,一族全滅,他僥倖存活,卻四肢盡廢,連……連命根也沒有,我無法為他延續他的家族血脈,所以他性情變得暴躁,對我心存芥蒂。”
“至於他現在的影響力,自從帶他回陳家之後,不多久父親意外生了一場大病,是他祖傳的煉妖術,五年來一直維繫父親的性命。沒了他,就沒了族中實力最強大的父親,陳家也早就被宵小之徒攻破了。所以,他在族中,地位很高。”
原來如此,臭狐狸還真處在了一個尷尬位置,刀疤臉欺壓她,但她又不得不順從他,因為家族要靠刀疤臉才能活下去。
“回去我替你父親看看吧。如果能把病治好,再好不過,順便你能擺脫他。將他趕出陳家,否則,要我從踏波島手裡保護這種人,還真夠憋屈的。”江白羽目光一閃道。
臭狐狸苦澀一笑:“沒用的。我們請過很多其他煉妖師。比他更高階的煉妖師都有,但都束手無策,只有他一人能讓父親病情緩解,儘管五年來身體越來越差,修為也跌落了不少,但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而且……”臭狐狸搖著頭,認真道:“一日夫妻百日恩,相公對我再不好。也是我的相公,即便父親病好了。我也依然當他是相公,只要他肯好好過日子。”
江白羽微微一搖頭,臭狐狸雖然狡猾,內心終究還是純良的,換了別的女人,一朝翻身,恐怕第一件事就是折磨這個廢物相公,以報多年怨氣。
望著她,江白羽有些讚賞,是一個好女子啊,嫁給刀疤臉,當真糟蹋了。
安慰一笑,江白羽與臭狐狸離去。
在不知距離此地多遠之地,一座數萬人類屍骨堆成的屍山,矗立在黑色的天幕之下,嗚咽的風聲,如孤魂的哭泣,獵獵作響的殘衣,似不甘的怒吼,萬骨凝聚而成的煞氣、怨氣,呼嘯在周圍,久久不肯散去。
白皚皚的死亡之山,如雪般矗立在黑色天幕之中。
而在屍山的最頂端,睥睨天下坐著一位偉岸的男子!身材魁梧,足有兩米之高,披肩的紅髮,狂舞飛揚,刀割的臉龐稜角分明,一雙眼睛,沒有絲毫人類的感情,淡漠蒼生,蔑視一切!
他只是一人,卻立於萬骨之上,蔑視天下,無邊的凶氣自他身上傳蕩八方,彷彿此人,就是這方天地的神靈。
驀地,男子冷漠的眼中,浮現一抹波動,粗獷的聲音如刀鋒噴吐而出:“死了一個戮魂盅器麼?廢物!”
“死一個不足惜,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