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腿每次都在尖叫著,渴望大步自由地行走,可我依然拼命的控制著這個慾望,強迫自己連腳步都不能挪動一下,以換取狡猾的色使愈來放鬆警覺,並增加給我吸收解藥的次數和分量。
有了一點力氣。我就開始嘗試著在我所經過的地方做手腳,在桌子腳、床鋪靠牆的一面,在我所能利用地任何地方,用指甲劃出一個小小巧玲瓏的七字。
青衣婦人並沒有一整天都盯著我,事實上很多時候,她的目光總在街上游走,看到身影美麗的女孩子,就會裝可憐的去乞討。然後滿臉失望地回來。到了夜晚進入客棧的房間,她總會撫著我的肩頭和鎖骨,感嘆著我的美麗,說世間再難找出第二個象我一樣地美人兒來。
美人兒。這三個字明明是讚美的詞語,可是每次伴隨著她的動作從她口中吐出來時,我就恨不得自己渾身的面板都變地又黑又粗,哪怕真的是一身爛病,只要她沒有觸控的慾望就好。
萬幸的事。她一直都記得我這個合作的美人兒是要送去給她地主人的,那隻手才沒有繼續往下滑。
等到第五天的傍晚,還沒找到休息的地方,青衣婦人忽然就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呼,那是一種帶著極其驚歎的呼聲,我還隱約聽到她嘀咕了一句什麼,只是聽不清楚。下車後,青衣婦人忽然迫不及待地將我直接抱回到房間裡。然後匆匆地出門去了。
我照倒抓緊時間閉目動功,大約過了一小會,她就回來了,神情之間滿是興奮之色,餵我吃飯時,不住地說道:“妙啊妙啊。原來世間竟真的還有能和你平色秋色的美人兒!”說完,就咯咯地笑,自言自語道,“這一會連帶兩個真正絕色無雙的美人兒回去,真不知道王爺會高興成什麼樣呢?”
我第一個念頭就是,只怕是遇見白飛飛了!可是白飛飛遠在鄭州已隔了一個多月,這一個月裡,上官修遠的情報中始終沒有提及白飛飛地異常情況,只說一切都很正常。可如果白飛飛真要暗中動什麼手腳,修遠能提防的過來嗎?她和雲夢仙子會不會早已暗中見過了呢?
只可惜如今我同一切訊息都斷絕了,這些秘密,又如何能得知?不過有一點我可以確定,不管這個人是不是白飛飛,半夜的時候我就可以知道了。色使既然看中了她,就一定不會放過她。
果然,子時剛過,青衣婦人就一身夜行衣的打扮跳出窗去,沒多久,就帶了個白衣少女回來,就著油燈的光亮,那張楚楚動人的臉簡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此刻那張嬌顏正甜甜的睡著,彷彿絲毫未覺自已已落入魔手。
“好孩子,你瞧瞧姑姑多麼疼你,生怕你寂寞,又替你帶了個伴兒來了。”青衣婦人的手撫著白飛飛暈紅的雙頰,溫柔地似蘊涵了萬般地疼惜和憐愛,目光卻向我轉了過來。
我迅速垂下眼簾,避開她的視線。看到這張臉時,聽到這句熟悉的原話,我竟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冷靜,或者說,不僅冷靜,我竟還突然有一種想暴笑的衝動。
這個色使真是可憐啊,她以為事事都操控在她手中,可沒想到我已開始漸漸地脫離她的掌控,她以為白飛飛是個弱女子,可卻沒想到這個弱女子可以輕易地奪走她的命。
接下來,和原來一般,青衣婦人果然伸手脫去了白飛飛原來的衣服,露出那白脂般細膩滑嫩的肌膚,燈光下,白飛飛的臉彷彿更紅了,連肌膚都泛出了一種嬌豔的粉紅,我只看了一眼,就羞的想閉上眼睛,可是,我又不能閉上眼睛,我必須抓住一切觀察的機會。
“嘖嘖嘖,真是個嬌滴滴的美人兒啊?”青衣婦人的手,已撫上她那如白鴿般的少女身軀,我只覺得一股熱血猛地衝上了頭頂,想到自己開始時也可能如白飛飛這般被她折辱,心裡頭不知是羞是怒是氣還是恨!胸口無法抑制地拼命起伏,縮在薄毯下的指甲幾乎深深地掐到肉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