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神情,想起他看似平靜卻隱忍著十數年痛苦的深邃眼眸。想起他終於狂暴著摧毀了所有的傢俱卻惟獨沒有將怒火發洩到我身上的情景,想起收掌後,一向風流倜儻地他,卻如一隻受傷的野獸般無助地喘息……
難道你真的就沒有察覺,這一世的王憐花早已和原著裡的王憐花有所不同了麼?難道你真的認為他還是個無藥可救的魔鬼了嗎?
心裡有個細微地聲音突然地道:如果是,那他為何又要提醒你酒菜中有如夢散?之後的四天中,他為何看似對你輕浮實則卻非但沒有真正地越雷池一步,反在王雲夢面前處處為你掩護?還有,難道你不覺得在懸崖之上,他至始至終都安靜地過頭了嗎?當你握別沈浪打算跳崖,再最後看他一眼之時,他的臉色為何又會那般發呆……
我忽然紅了眼睛,心裡的陰霾卻如被清風滌盪,分外的清明起來,為何我總要將王憐花往最壞的一方面想呢?在我剛來到這個世界,還未認識他之前,我就已將他打上了原著裡的負面烙印,認識他之後,更幾乎每時每刻不帶上厚厚的盔甲防範他,對他所有的舉動無不帶著有色地懷疑眼光,這樣對他又何其公平?
前世的王憐花,為了得到七七,可以毫不猶豫將熊貓兒致死在懸崖之下,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但這一世,他雖然對自己也做過一些錯事,但是總是天性未泯地留著三分餘地,遠沒有原著那麼惡毒無人性,自己實在不該總是帶著原著裡的偏見對待他。
沈浪一改原著對感情的逃避而主動對我表白,熊貓兒可以純粹把我當妹妹而毫不動心,王憐花為何就不能也有改變呢?
朱七七啊朱七七,你對別人都是那麼寬容,為何對王憐花卻始終如此有成見,不願正眼面對他的變化呢?無論如何,他今日總是冒了很大的風險想救你出去,何況。除了剛從昏迷中醒來地那一夜,這個一直被你烙上“惡魔小人”兩字地王憐花,後來又何曾再如一個真正地色狼般地冒犯過你?他如果真想得到你,不是有地是千百次的機會嗎?
更何況,他其實不過是個被親生父母所拋棄,可憐而孤獨、又極其渴望真愛的孩子罷了,縱然性子和行事有些偏激,可那更多的是因為他的身世所造成的。如果他沒有那麼一個母親,沒有那麼一個父親,此刻的他,應當足以堪稱天之驕子吧?
常言道,人之初,性本善,在原著中地最後,他不也是恢復了天良了麼?我心中突然湧起了一股羞愧之色,不管過去如何。他如今畢竟已在幫我,而且還是冒著風險的,我也應該為自己的偏見為他道個歉才是。
想到此,我心中頓時一片清明,整了整神色,檢衽為禮,突然向王憐花盈盈地一拜。語帶深意地真心道:“七七以往對王公子多有誤會,請王公子莫要記怪!”
“朱姑娘?”王憐花實在想不到我竟會向他行禮道歉,忙搶先一步上來攙扶,剛觸及我的手臂,卻又象被火燙般縮了回去,彆扭地別開眼,不敢正視我的眼睛,苦笑道,“在下以往確實做過許多對不起朱姑娘之事。又怎能記怪朱姑娘?”
他猶豫了一下,突然極低地問了一句:“你曾說,我也可以是個不錯的朋友,如今你還這麼認為麼?”
聽到他如此不確定的異常話語,我突然覺得渾身輕鬆了許多,忍不住綻開笑顏調皮地眨了下眼睛,道:“當然。難道你現在還不是麼?”
“我……”王憐花動容地看著我。
我微笑著掃視了一遍沈浪等人,道:“不當是我。還有他們,從此之後。我們都將是好朋友,你們說,是麼?”
沈浪微笑:“自然是的。”
熊貓兒大笑道:“那還用說。”
小葉抿嘴道:“雖然你以前欺負過朱姐姐,不過,朱姐姐都原諒你了,我們當然更沒意見了。”
修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