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臣搖搖頭,道:“不用了,我們在外面吃過了。”
漠蝶聞言點點頭,這才回了房間。
漠河也回到自己的房間,趙虎臣去洗了個澡,這才輕手輕腳地上了床。
側身就著微弱的月光看著睡在自己身邊精緻的孩子,趙虎臣忽然有些感慨,第一次見到這孩子的時候就驚訝於胭脂身上的靈氣盎然,可上天似乎偏偏就嫉妒這樣一身不惹塵埃渾然天成的靈玉,無數的苦難和折磨從小就伴隨著她,一直到現在,無父無母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趙虎臣這個叔叔之外就再也沒有半個依靠,若不是他在,這孩子能依靠誰?
心中柔軟的趙虎臣輕輕攬著胭脂,躺在床上,卻睡不著,瞪大了眼睛看著窗外,腦海中一點點捋順來到明珠之後發生的點點滴滴。
其實這種很安靜的回憶對於趙虎臣來說就是一種難得的享受了,他習慣於回想之前自己所過的所有事情然後儘量讓自己站在一個客觀的立場和角度上來在腦海中重新推演評價自己,還有自己遇到的人,發生的事情。這跟所謂的聖人每日三省己身沒有屁的關係,純粹是一種思維習慣而已。
吃一塹長一智,不是你捱了一刀之後就自然而然長記性的,腦子不去想不去記,下次遇上了那把刀,你鐵定還是在同一個傷口上再被砍一刀。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趙虎臣感覺睡意上湧時候放在枕邊的手機忽然就震動起來。
拿過手機,透著燈光,螢幕上顯示的號碼是極其膩歪的五個字:老婆大小姐。
這是在楊采薇的高壓威逼下趙虎臣這個大多數時候只能接受剝削的勞苦人民被迫的。
想到前幾天在醫院的時候還要天天以一副在外地辦事情的口吻跟楊采薇彙報自己的行蹤,為了圓謊不至於出現破綻趙虎臣甚至讓漠河去買了幾張外省的地圖才勉強把這位有時候小腦袋比任何人都精明的大小姐給忽悠過去,趙虎臣的嘴角揚起溫暖的笑意。
和楊采薇用簡訊膩歪了半個晚上,兩人都抗不住睡意了這才沉寂下來。
過了兩天,明珠傳出了一個大訊息。
張家的老爺子兩腿一蹬,死翹翹了
對於尋常老百姓而言,這位張家的老爺子死,充其量就是報紙的角落出現的一則由政府發出的訃告,優秀黨員,久經考驗的忠誠的**戰士去世了,享年多少多少歲。興許會有長吁短嘆一番,但更多的人依然是翻過了報紙自己看自己的新聞,誰死了誰,和他們的確沒關係。
可這樣短短一則發在報紙角落的訃告,卻讓明珠的上層圈子產生了不大不小的震動。
張家玩完了,那個是早在楊霆從外省忽然回來揚言要搞垮張家時就註定了,這群人一邊驚奇地發現原來看似強大的張家竟然已經腐爛敗壞到了這個地步,另一邊又驚奇地發現楊霆這頭許久未曾發威齜牙的大老虎竟然有這麼大的能量,在老明珠人眼中當初層輝煌過乃至於成為一個時代裡頭明珠這座城市不可缺少的側影的張家竟然在這麼短暫的時間裡說倒就倒了。
對於更接近核心的一些人而言,他們清楚或許張家倒下的禍根在一個叫趙虎臣名不見經傳的小子把張家的第三代給廢了的事情發生時就已經埋下來了,只是無論如何,到了現在都不會有人去追究那些事情了,他們更加關心的是張家倒了,這空出來的資源他們能不能分到一杯羹。
一棵大樹倒下空出來的陽光必然能夠滋養哺育一大片小樹,這是誰都懂的道理。
於是在張家還沒徹底煙消雲散的時候,張家的老爺子屍骨未寒的時候,無數的人就露出了猩紅的獠牙準備撲上來在張家這匹老死的落拓身上狠狠地啃下最後一口血肉。
人心險惡,世態炎涼,莫過於此。
外頭還在為張家老爺子的死而雞飛狗跳,楊霆跟趙虎臣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