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柳心如?若是如此……我……”
楊雪若患得患失,當即想起了孔晟幾日前回復的那兩句詩“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神色便有些黯然。
要說孔晟是單純的“色鬼”,楊雪若現在斷然是不相信的;但要說孔晟喜歡上了一個歌妓,前前後後串聯起來,倒也能解釋的過去。
而現在說起來,以前的歌妓柳心如對孔晟的糾纏不屑理會,不假辭色;但現在就未必了,因為孔晟已經變成了名動江南計程車子魁首。**愛才子,這是千古不變的風流佳話。否則,柳心如就不會主動邀請孔晟去玫瑰坊了。
一念及此,楊雪若清秀的臉色一變。
她咬了咬牙,低聲道:“紅棉,找個僻靜的地方,我先等著,你去一趟玫瑰坊告訴孔晟,就說我要見他,讓他速來!”
紅棉見楊雪若如此,有些不甘情願,但終歸還是不敢忤逆主子的意思,吩咐車伕就近找了一家酒樓,開了一間幽靜的包房,讓楊雪若靜靜等候,然後自己急吼吼地直奔煙雲八苑的玫瑰坊。
如果不是奉小姐的命令,紅棉肯定不會去那種城中男人色迷迷到處轉悠的藏汙納垢之地。別看她只是一個大戶人家的丫鬟,也別看這個年月狎妓是一種文士風流,她就偏偏最抵制和看不起這種行為。
路上,紅棉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甚至打了腹稿,她要當面質問孔晟何以不識抬舉,有了楊府小姐的垂青,還敢跟一個**眉來眼去糾纏不清,真是瘋了不成?!
第三十九章 紅顏薄命(2)
這個時候,孔晟的確是在煙雲八苑的玫瑰坊。
柳心如的貼身侍女甜兒跑來請他,說是柳心如今日在玫瑰坊閉門謝客單獨設宴請他赴會,要答謝他當日識破化解周昶和劉念毒計的救命之恩。
為什麼說是救命之恩呢?道理很簡單。若是孔晟中計,按照周昶和劉念的安排,孔晟會發狂、出醜和傷人,到時,劉念會出面將下毒的罪責全部推給玫瑰坊,柳心如一個歌妓,如何能承受這種罪名?官府收押進獄,最終也是死路一條。
孔晟本不想去,但經不住甜兒這小丫頭的痴纏,就勉強答應過去走一遭,應應景。
柳心如天姿國色,琴棋書畫舞無一不精,是煙雲八苑出了名的頭牌歌姬,本城垂涎他美色的人不計其數,又不知有多少官僚貴人想要將她狠狠地壓在身下蹂躪。前番的孔晟,也是其中之一。
劉念過去跟孔晟勢成水火,說白了還是為了柳心如。
柳心如並不是在籍的官妓,而是私妓。而私妓,其實就隱喻著一段悲慘的命運。相對教坊樂伎和地方官妓來說,私妓因未入樂戶,擺脫世代為倡的可能性比較大,色藝俱佳者常有被有權勢者扶為侍妾的。但柳心如的價碼太高,作為**的搖錢樹,要想為其贖身,代價太大了。若不是因為這個,劉念恐怕早就強納柳心如為妾了。
對於現在的孔晟來說,柳心如跟煙雲八苑裡那些數以百計、乃至數百計的**並無什麼區別,不是他故作清高,而確實沒有這個狎妓的雅興。當然了,他於今也不具備狎妓的地位和財力。
孔晟在煙雲八苑的知名度因為詩文早已拔高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他前後頻出的一些詩文,比如說長恨歌,早已被柳心如譜上曲,在風月場合唱開了。這首歌堪稱被廣為傳唱,很快必將風靡全大唐——可想而知,狎妓時歌舞尋歡,還有當朝太上皇和貴妃的纏綿愛情故事作為調味品和氣氛的烘托品,豈不快哉?
故而,沒有一個嫖客或者文士會不喜歡這首歌。
自然,作為一首當紅流行歌的詞曲作者,孔晟和柳心如註定要名動天下。
孔晟來了,但再入煙雲八苑,所接受的待遇卻與往昔截然不同。他一路疾行前往玫瑰坊柳心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