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投靠的關鍵因素。
但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何況楊朝宗此時不得不投靠令狐潮。
令狐潮哈哈大笑,在馬上扶須淡然嘲諷道:“竟然真的是楊將軍?!楊將軍這是從何處來,又是被何人追得這般狼狽?”
楊朝宗臉色漲紅起來,卻敢怒不敢言道:“末將兵敗退守寧陵,麾下只餘數百殘兵。不成想。那睢陽派軍突襲寧陵,寡不敵眾之下,我不得不率軍向雍丘而來,同為燕王屬下,還請令狐將軍收留,楊某不勝感激之至。”
令狐潮嘴角輕抿,聲音卻更加淡漠:“楊將軍寧陵一戰折損一萬餘眾,麾下只剩下這數百殘兵,不知你如何向燕王交代?”
楊朝宗咬緊了牙關,忍住滿腹的羞憤。繼續陪笑道:“令狐將軍,楊某已經上書向燕王請罪。但楊某兵敗寧陵。其實非戰之過,而是……”
楊朝宗自我辯解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令狐潮毫不客氣地生生打斷了:“好了,楊將軍,寧陵慘敗震動河南,燕王震怒,豈是你三言兩語所能推卸掉罪責的?以本官看來,你不如直接去洛陽向燕王負荊請罪,也勝過如喪家之犬一般到處躲避睢陽軍馬的追殺!”
令狐潮的話很不客氣,堪稱是一種赤果果的羞辱。而且,他這話一出口,無疑就表明了不肯收留楊朝宗的明確態度。
楊朝宗怒從心頭生,抬頭冷視著令狐潮,再也控制不住,義憤道:“令狐潮,你我本為同僚,同為燕王效力,你如今落井下石見死不救,日後楊某必然在燕王殿前參你一本!”
令狐潮冷笑起來:“楊朝宗,你這敗軍之將、大燕罪臣,竟敢在本官面前放肆無禮!看在昔日的同僚情分上,本官也不為己甚,速速逃命去吧!否則,休怪本官翻臉無情,將你拿下送押洛陽,交燕王治罪!”
令狐潮手裡的寶劍出鞘,揚手指著楊朝宗,聲色俱厲。
楊朝宗眼角的餘光從令狐潮身後那列陣森嚴殺氣騰騰的軍卒陣型上掃過,嘴角因為緊咬都咬出絲絲的血跡來,他神色猙獰地冷哼一聲,扭頭縱馬向相反的方向馳去。他這一馳去,那些剛剛喘了口氣的數百殘兵不得不苦著臉奔隨其後。
楊朝宗不敢不走。他知道令狐潮心狠手辣,說得出做得到,若是令狐潮當真要拿下他去討好洛陽的安祿山,一旦被押送去了洛陽,他必然是死路一條。
對於他這種唐軍降將又是敗軍之將,安祿山的偽燕朝廷根本不可能有半分的寬容。
令狐潮端坐在馬上望著楊朝宗那數百人在夜幕下狼狽逃竄而去,嘴角浮起的笑容越來越濃烈。副將楊寧有些疑惑地在背後輕輕道:“將軍,為何不將楊朝宗拿下送洛陽交燕王治罪?”
令狐潮沒有回頭,聲音清冷在寒風中漸漸消散:“拿下楊朝宗對我們有什麼好處?我雖然一向厭惡此人,卻不屑於落井下石。他寧陵慘敗損兵折將,已經不容於燕王,麾下只留這數百殘兵,到頭來還是一個死字。既然他橫豎都是要死,我又何必去當這個惡人,揹負這種坑害同僚的罵名?”
“況且,放他逃去,驅虎吞狼,也好試探那支睢陽軍馬的虛實。楊朝宗雖然只有這數百人,但為了保命,他不得不拼死血戰,讓他們拼一個兩敗俱傷,我等靜觀其變就可。”
楊寧不由敬佩躬身道:“將軍深謀遠慮,運籌帷幄,所言甚是,末將佩服。”
令狐潮哈哈大笑起來,在馬上揮了揮手,又肅然道:“傳我的軍令,暫不回雍丘,去前面山坡下就地紮營,派出探馬四處探聽訊息,一旦他們兩軍相遇起了衝突,速速來報!”
孔晟率四百睢陽騎兵在半路上與回撤的李彪李虎的陌刀騎兵相遇,雙方合兵一處,連夜返回白沙渦暫時紮營休整。
待一切安頓下來,已經是破曉時分。孔晟在要塞的城頭上聚將議事,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