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兩日,滿城軍民無人敢違抗觸犯。可烏顯竟然私下聚眾飲酒,這是何等的膽大妄為?!
唐根水舌戰春雷怒斥道:“烏顯,你竟然觸犯督軍禁酒令,公然飲酒,本將擊鼓練兵,你又延遲不到,你可知罪?”
烏顯酒醒了大半截,但還是有點酒意,誤了點卯,又喝了酒犯了大錯,心裡本有幾分不安和愧疚。可悲唐根水這麼當眾呵斥,他心裡的那股傲氣和不服氣就又升騰起來。
他在馬上梗著脖子冷笑道:“你有什麼憑據說某家飲酒來著?誰看到老子喝酒了?誰?站出來讓老子看看!”
烏顯橫刀一揮,大刺刺地環視全場。
全場士卒鴉雀無聲,包括中小頭目在內,都保持著異樣的沉默。
烏顯烏解與唐根水不合,這是滿營皆知的事情。所謂神仙打架,容易誤傷凡人,不管是唐根水還是烏氏兄弟,都是普通士卒高攀的物件,他們對雙方的紛爭避之唯恐不及,誰還敢多說半句話。
唐根水使勁壓制住洶湧而出的火氣。看在孔晟的面上,他決定不追究烏顯飲酒的事兒,但誤了整軍合練點卯,這必須要嚴懲,否則森嚴軍法何以約束其他士卒,他這個主將又何以號令服眾?
“兩通鼓才到,誤了點卯,這可是事實?軍法森嚴,本將可容不得你!來人,將烏顯拿下,杖責二十!”唐根水一字一頓,聲音前半段還低沉著後面半段就陡然拔高了幾度。
烏顯反正是已經豁出去了,索性就借酒裝瘋,故意宣洩這些時日情緒的不滿:“什麼誤了點卯?老子今日有恙,知道嗎?有恙!老子腹瀉蹲茅坑來著,你唐校尉唐大將軍管天管地還能管得著烏某拉屎放屁?”
噗!
烏顯粗俗的辯解之詞,引發了周遭士卒的一陣鬨笑。
烏解臉色一黑,心道兄長啊兄長,你是瘋了還是中了邪,你公開這麼搗鼓,豈不是逼著唐根水動用刑罰?
你犯錯在前,肆無忌憚,若是鬧到孔晟哪裡去,你哪裡還會有好果子吃?
佇列中一名軍卒竟然喧譁起鬨,幸災樂禍地鼓掌喝倒彩,唐根水臉色一沉,手裡的長槊一挺,爆喝道:“來人,將那廝拿下——軍陣之中喧譁起鬨,居心叵測,殺無赦!”
唐根水的兩名兇悍的親軍闖進軍陣中,將那名出身於洪澤水寇的軍漢揪了出來,帶到陣前,手起刀落,就將這廝當場斬殺。
一顆大好頭顱落地,血花噴湧,血流滿地。
全場士卒為之凜然生懼,有幾個受人指使正檢視渾水摸魚攪鬧事端的軍卒也乖乖閉上了嘴巴,垂下頭去,不敢再表現出任何的異樣來。
唐根水命人斬殺了這名起鬨的軍漢,扭頭望向烏顯,冷冷道:“烏顯,你違抗軍令,攪鬧校場,破壞合練,不要以為你是督軍委任的致果校尉,本將就輕饒了你。來人,將他拿下!”
唐根水的幾名親兵手持橫刀包圍了上去。
這一次,唐根水是鐵了心要拿下烏顯,當眾施刑,以正視聽。事實上,他也已經被烏顯逼到了騎虎難下的程度,不嚴懲烏顯,何以面對一千多名士卒?又有什麼臉面再當這個步兵營統領?
烏顯反正是事已至此,也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念頭,冷笑著在馬上揮舞著橫刀,怒吼道:“誰敢動我?不怕死的,就上!”(未完待續。)
第二百二十一章 依律當斬
鐺!
一聲清脆的碰撞聲傳來,一支羽箭飛射而至,正中烏顯的橫刀刀鋒。
烏顯吃了一驚,扭頭望去,見步兵營訓練場入口處,兩騎飛馳而來,一白一紅,馬背上的人,一個白衣亮甲,一個紅衣似火,一望可知就是孔晟和聶初塵。
一干軍卒屏住了呼吸。
唐根水則暗暗鬆了一口氣,孔晟竟然出現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