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吵鬧不休,哪有人在意齊燁在叫喊著什麼,全都直勾勾的望著舞臺上的妓家。
劉旺也在看著,望著那些揮汗如雨穿梭在舞臺上的苦命女子,心中突然生出一種極為莫名的感覺。
“少爺,小的每次陪著您逛青樓的時,看著這些女校書瘦弱的強顏歡笑的侍奉著客人,心中就突然有種莫名的心酸。”
劉旺嘆了口氣:“不知道您是怎麼想的,反正小的有些心疼她們了,見到她們跳著舞汗津津的如此勞累,小的就不落忍,總想問問她們有沒有別的服侍,小的可以讓她們多賺些。”
“那是心疼嗎,你不就是想鑿她們嗎。”
齊燁笑罵道:“你可別心疼她們了,她們比你賺的多。”
阿卓深深看了眼旺仔,覺得這傢伙給齊燁當狗腿子太屈才了,應該去禮部,反正當文臣是足夠了。
一曲終了,三名妓家蹲身施禮,負責端茶遞水的龜公則是上前將地上的銀票以及串子錢撿了起來。
一樓就是這樣,姑娘們拉彈唱,不吹,表演表演才藝,下面的客人飲酒作樂,也可以叫上女校書作陪。
即便不叫女校書,買上一壺茶,邀上三五好友侃侃大山,看看跳舞彈琴,一桌也花不上幾個錢,幾百文也是夠的。
抱央樓真正賺錢的營生是在二樓,二樓才是真正的銷金窟,有頭有臉不缺錢的主兒都是去二樓,屏風一擋,點商務妲己,做包廂紂王,好不快活。
或者去三樓,有房間,清淨,也有格調,歇著,玩著,怎麼都成。
龜公拎著一壺茶走了過來,滿面堆笑。
“三位爺,可是要吃些什麼。”
“不需要。”
齊燁擺了擺手,沒讓龜公將茶壺放下,這種場合,用的還不是一次性餐具,他很抗拒。
其實這也是規矩,來了這裡總得花銷一些,多少罷了。
龜公眼睛尖,臺下的客人們誰給了賞錢誰沒給賞錢,腦子裡都記著呢,真要是碰到既不給賞錢,也不要吃喝乾坐著的純白嫖,那就走過來主動“推銷”。
推銷茶酒,果乾,不能白白佔著桌子,若碰見那沒臉沒皮的,龜公也不怒,就是上來“煩”,煩的多了,客人也就走了。
不怕得罪人,真要是有根腳的也不可能分幣兒不花,傳出去不夠丟人。
見到齊燁一副豹子頭零充的模樣,龜公笑容不變:“咱這的姑娘各個都是才色雙絕,公子若是覺著姑娘們的舞姿入的了眼,可否打賞一二?”
“咋的,嫌我白看啊。”
齊燁呵呵一樂:“本少爺不白看,本少爺祝她們今年乾淨、清爽、沒異味。”
龜公:“…”
齊燁扒拉開龜公,繼續看向舞臺,換了一個小姐姐,準備彈琴。
這名女校書明顯走的是才藝路線的,雖然穿的也是輕紗,奈何相貌中等,身段也不行,太瘦,瘦也就罷了,抹胸還拉的低,就是沒什麼看頭。
齊燁搖了搖頭:“也行吧,雖然沒實力,不過好歹有點誠意。”
見到齊燁還點評上了,龜公依舊樂呵呵的:“公子不喜樂舞,那一定是喜聽琴樂的,這可是咱這的頂梁才女,您給打賞一二?”
“我打賞你大爺打賞,你怎麼和個主播似的呢。”
齊燁有些不耐煩了:“去,給你們這的老鴇子叫來,就是那個叫語棠的。”
龜公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眼齊燁:“敢問這位公子尋閣主是…”
外面有外面的叫法,輕辱就輕辱了,人家內部可不會這麼叫,不能自己作賤自己。
就和龜公似的,客人叫龜公,人家自己不可能“本龜本龜”的自稱著,老鴇子也是如此,內部稱呼叫“閣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