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燁故技重施,從懷裡拿出小紙條晃了一下:“前幾年京兆府下了律令,徵用百…不對,借用百姓土地需要償還,不償還也可以,賠錢,現在地沒了,賠償也沒有,怎麼回事!”
這次汪賢逸聽明白了,心裡咯噔一聲,莫非宮中是要對工部下手?!
事實上這傢伙想多了,齊燁只是針對張巡,其他工部官員他根本不認識。
奈何,像張巡這種情況太多太多了。
工部許多官員不止拿了百姓的地不給,還在營造方面“順”工料。
就比如各國演武,工部選址進行建造,涉及到了百姓的土地,那麼就直接徵用。
等演武完事後,演武場一拆,工料被這群工部官員全部拉走,都不用拉到工部庫房,直接找人就低價賣了,錢也揣到這群王八蛋的懷裡了。
也有百姓想要將土地要回來,工部官員碰到這種刁民的話,工料都不動了,就放你家地裡,你要是敢運走,那就是偷“國有資產”,論罪!
這種情況很少,誰想要地,誰就私下裡擺平百姓,換上華服花倆錢,或者穿著嚇一嚇,解決不了問題,還解決不了造成問題的人嘛。
所以說現在親軍來了,汪賢逸等一眾官員本能的認為宮中要收拾工部。
汪賢逸看向齊燁,見到這傢伙如此年輕,難免心中有幾分輕視。
“本官汪賢逸,工部右侍郎,司衛姓甚名誰,官居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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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品小旗。”
齊燁迎上汪賢逸的目光,見到這傢伙對張巡打了個手勢,隨即張巡站在了其身後。
“明白了。”
齊燁恍然大悟,原來張巡是你罩著的。
不能說齊燁誤會了吧,事實上幾乎每個衙署都是如此,內鬥是內鬥,真要是牽扯到整個衙署的話,大家會齊心對外,畢竟出了事大家都不好過。
還是那句話,都貪了,區別是貪的多少罷了,能驚動天子親軍,可想而知光靠一個七品主事背鍋是滿足不了抱刀司的胃口的。
這也是季渃嫣一再叮囑齊燁不要暴露身份的原因。
以京兆府的名義搞張巡一人,不會引起工部其他官員的反彈,要是以抱刀司的名義,工部一定會抱成一團一致對外,到了那時齊燁想要抓人的話,難度係數直線上漲。
“七品,七品小旗?”
汪賢逸擰眉望著齊燁:“抱刀司是天子親軍不假,可再是親軍難道還不知上下尊卑嗎,見了本官為何不行禮,便是你親軍統領親來也斷然不會對本官如此無禮。”
張巡剛要張嘴提醒,阿卓低頭,he-tui,一口口水吐在了地上。
齊燁樂的和什麼似的,用肩膀撞了撞阿卓:“他讓你行禮。”
阿卓依舊沒有吭聲,用行動回答,he-tui,又是一口口水,然後直勾勾的望著汪賢逸,滿面挑釁之色。
汪賢逸根本沒反應過來,張巡連忙小聲說道:“大人,這小子…這便是抱刀司統領大人。”
“什麼?!”
不止是汪賢逸,一眾工部官員震驚不已,無人再敢肆無忌憚的打量阿卓了。
“抱刀司統領竟是如此年紀?”
汪賢逸下意識說了一口後,神色微變,隨即連忙拱了拱手。
拱手,不是施禮,算是平輩論交。
這就是一群工部官員在身後,要是沒這麼多人看著的話,汪賢逸還真不敢如此託大,至少也是滿面堆笑嘗試交好一番。
阿卓根本沒搭理汪賢逸,只是看著劉旺胸口,他記得旺仔出王府前往懷裡塞了兩張饢餅來著。
汪賢逸的臉掛不住了,只能自己給自己找個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