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涅若身體滴血的聲音,骨頭折斷的聲音,咬碎牙齒的聲音!」明雙鯉挨著牆壁坐在地上,扶著腦袋滿臉痛苦,聲音裡帶著哭腔:「他很痛苦……他在喊我去救他!」
明卿雲明顯不信,但不等她說什麼,另外一邊的明朝顏卻也點點頭:「我也有這種感覺……」
明月宴驚訝道:「你也跟涅若有一腿?」
「我是說我的劍鞘!」明朝顏眼裡噙著淚水,擦了擦眼淚說道:「不知道為什麼,但我心裡就很難過,好像灌了鉛一樣喘不過氣……沒有任何理由,但我覺得她肯定是在受苦,我也想去救她。」
「其實,」明黛藍舉起手:「我也覺得我家豆丁正在經歷什麼不好的事……」
明水雲也提供證明:「琴老師之前在白金塔遇到襲擊時,我也曾有過這種感覺……」
「這只是你們因為恐懼、擔心、憂慮所產生的幻覺。」明月宴勸道:「只要你們洗個澡回床上睡一覺就好了,相信你們的劍鞘吧,明天早上他們就會出現在你們面前……」
「月宴。」在床上抱著玩偶的明桃浪忽然說道:「魏老師說過一句話:聖人說人在站立的時候,腰椎骨是舒服的狀態。別說風涼話了。」
「什麼風涼話!」明月宴大聲反駁道:「但我說的沒道理嗎!?」
「誰不知道你家劍鞘千面能夠變化成其他人?」明黛藍也忍不住說道:「如果說誰沒被抓走,那必然是你的千面劍鞘!別說抓走他,根本沒人知道他此時此刻到底是什麼模樣!」
明月宴臉色露出些許尷尬,但很快就恢復正常,切了一聲:「反正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們一句——」
話音剛落,明月宴忽然感覺自己被大山壓碎了。四肢被折斷,胸膛被踏碎,骨頭在慘嚎,血液沿著缺口逃亡……但等她抬起頭,那種痛徹心扉的苦痛卻消散無蹤,彷彿剛才只是她的錯覺。
然而明月宴心裡很清楚地意識到這絕非錯覺——千面在受難!
明雙鯉注意到明月宴的表情變化,也沒譏諷:「看來連千面都沒逃過一劫。」
明黛藍忽然從床上跳下來,問道:「雙鯉姐你有什麼辦法?」
明朝顏悲傷說道:「我們甚至連他們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
「別忘了,我們自己就是最大的籌碼。」
明雙鯉從她枕頭下掏出一柄短刀,看得大家揚了揚眉毛——這宿舍生活還真是殺機四伏——但明雙鯉卻不是用短刀對準其他人,而是貼向自己的脖子!
「雙鯉!?」
「雙鯉姐你幹嘛?」
明雙鯉用刀鋒舔出血珠,抬頭看著陽臺外面,大聲說道:「執劍人,我申請跟你對話!我知道你在保護我們,你肯定聽得到我的聲音!」
「我並非想用自殺威脅你,只是想表明我的決心!執劍人,請聆聽我們的聲音。」
半分鐘過去,什麼回應都沒有,大家臉上露出失望,然而明雙鯉卻是表情更為堅決,將右手放在牆上,左手持刀朝著聖劍印記用力一捅——
「唉。」
一聲沉重的嘆息在寢室裡響起,明雙鯉的短刀直接被這個聲音震飛。明雙鯉驚喜地環顧四周:「執劍人!?」
「睡覺吧,天亮之後便塵埃落定,這件事你們沒有參與的能力。」
「沒問題!」明雙鯉高聲說道:「但我需要一個承諾——我需要你保證劍鞘們沒有生命危險!」
「不可能。」執劍人拒絕得斬釘截鐵:「我既沒那個能力,也沒那個義務。劍鞘本就是消耗品,規則不保護他們。」
明水雲驚訝道:「你沒那個能力?但你明明——」
「你低估了別人,也高估了我。我只不過是一個藏在聖劍輝耀後狐假虎威的庸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