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救。」千雨雅十分冷漠。
黎瑩無奈放下手牌,過去為奎念弱鬆綁。奎念弱也沒大吵大鬧,委屈兮兮地說道:「你幹嘛綁住我啊?」
「因為你吵到我了,更因為我現在打得過你。」黎瑩說道:「不趁打得過你的時候多欺負你幾回,日後可就沒機會了。」
「還有,你明明看到外面的情況就感到不舒服,然而回來後還特意向我們轉述外面的情況。我說得文雅一點,你這是希望跟我們同甘共苦;我說得粗俗一點,你這是在外面吃了屎回來還找我們親嘴。」
黎瑩抓住奎念弱的肩膀搖來搖去:「你不開心還讓我們不開心,你說你該不該打屁股,該不該綁起來,該不該戴口塞?」
「……該。」奎念弱癟著嘴點點頭。
正在打牌的千雨雅跟琴悅詩對視一眼,透過眼神接觸,她們不約而同達成一致的共識:以後她們這群閨蜜得嚴格限制奎念弱的交友情況,不然一個不留神,奎念弱很可能就會被哪個野男人拐走,過幾年再見怕不是幾個孩子的娘。
黎瑩說幾句歪理就把她繞進去,倒也不能說她蠢,只能說她吃下去的營養可能大部分都被胸部和頭髮吸收了。
「我也明白你的心情,」黎瑩拍了拍奎念弱的腦袋,嘆氣道:「你是不是覺得外面的人太功利了,沒有絲毫同情心,彷彿恨不得水雲今天就執掌輝耀損命驅敵,將水雲當成聖劍輝耀的祭品?」
「對對對!就像你說的!」奎念弱連連點頭:「所以我心裡才這麼難受,感覺全炎京可能只有我們還在乎水雲的生死。」
「你也不必將外面的人想得太壞,」千雨雅平靜說道:「他們不是我們,水雲對他們而言,只是一個皇室的符號,一個陌生人,一個從天而降幫他們消災解難的救世主。他們不知道水雲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女,一個成績平庸的學生,一個怕孤獨又愛做夢的女孩。」
「他們什麼都不知道,自然就不可能像我們這樣關心水雲。他們沒有關心的義務,他們只有感恩的義務。在感恩這一點上,他們做得很好。「
「你覺得他們在催水雲去死,但他們又何嘗不是用這樣方式表明自己並非忘恩負義之輩?功利之心人皆有之,但感恩之心也一樣,世上之事並不是非黑即白。」
「絕大多數人跪拜,令他們跪下來的,確實是赤裸的慾望,但令他們拜下去的,卻未必不是真誠的感激。」
「我其實也明白……」奎念弱垂頭喪氣:「但我心裡就是覺得這樣……太殘忍了。」
「讓一個我們的同齡人聆聽這眾生的祈願,被迫承受這份厚重的責任,確實是過於殘忍。」黎瑩嘆氣道:「該不會是朝廷怕明水雲不願意啟動聖劍輝耀,所以特意在民間推波助瀾吧?」
「不。」琴悅詩搖頭:「雖然確實是有人推波助瀾,但朝廷並沒有插手……不過,朝廷默許了。」
「是誰在推波助瀾?」
「貴族,商會,世家。」琴悅詩淡淡說道:「雖然我們琴家沒出力,但蒸汽商會給錢了。那些人跪拜起來之所以會這麼利落勤奮,主要原因其實是因為上等人會給錢。」
黎瑩恍然大悟,奎念弱卻還是有些不解:「上等人為什麼會給錢?」
「一旦遭遇兵災,平民最多就丟了條命,燒間房子,算什麼損失?但貴族商會世家,才是外區軍隊眼中的肥羊。一旦叛軍入城,上等人幾代人幾百年的積累就毀於一旦,他們怎能不著急?」琴悅詩說道:「他們承受不起水雲膽怯的損失,他們必須讓水雲鼓起勇氣,必須讓水雲心甘情願!」
「炎京所有人的生死、財產、前途、命運,都繫於一人之上。」林雪捧著一碟菜從廚房出來,放在飯桌上:「她雖然有萬千臣民,卻仍舊只能孤軍奮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