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老古董了。&rdo;弗朗西斯叼著煙,抽出了其中的一個羅盤。
那上面印著一個獅子的標誌。
宿陵和蕭淮硯對視了一眼,那是吉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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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灰撲撲的航行艦緩緩從出發港起飛。航海家號雖然其貌不揚,外表都是破爛堆出來的,裡面卻寬敞奢華‐‐所有的配置都是最新款的,甚至空間大得堪比麥哲倫號。
寬闊的大堂桌上,各色海鮮堆成了幾座小山,酒桶裡裝的是剛抱上來的陳釀。二三十幾個海盜像餓了好幾天,圍坐著邊吃邊喝。連嘯高興得上了頭,跳到桌子上開始唱歌。酒杯碰撞之際,還敲出了一些獨特的節奏感。
雲清嘗了嘗那種風味獨特的高粱酒,眼前一亮,沒兩杯就把希子都灌翻了。只有歐楚楚還開啟終端,在兢兢業業地趕暑假作業。
宿陵坐在長桌末尾格格不入地發呆,對面的蕭淮硯正興致勃勃地聽旁邊幾個小海盜瞎侃。
&ldo;……咱們這一路上可是搶對人了,這麼多好東西。所謂螳螂捕蟬,我們餓了這麼多天,剛越遷回來就當上了黃雀,可以說是宇宙之神的眷顧。&rdo;
&ldo;哎,誰知道那夥搶/劫犯居然也是搶了人家的東西呢。這不艦長說了,咱們這回抄他們的路,要去搶個大的。&rdo;
宿陵回過神,忽然明白了為什麼弗朗西斯熱情地邀他們上船。吉田在倉庫出示的那個坐標還有另一夥星際團夥去過,而這夥人運氣不好,路上碰到了弗朗西斯,直接被洗劫一空。
反過來,出於一個富有傳奇色彩的海盜的直覺,弗朗西斯已經認定了,那裡一定有豐盛的寶藏。
因此航海家號毫不猶豫地掉頭,往目的地直奔而去。
&ldo;喂,你們也喝點。&rdo;一個凶神惡煞的髒辮海盜把兩個臉大的鐵杯砸在了桌上,酒液飛濺。
宿陵聞了聞,抿了一小口。他神色平靜,品不出什麼好來,只覺得有些燒喉嚨,連帶著耳尖發燙。
……不是很舒服。
蕭淮硯微微皺眉,用消毒紙巾擦掉了濺出酒滴,直截了當地拒絕:&ldo;謝謝,我不喝酒。&rdo;
方才還在聊天的幾個海盜頓時停了下來,紛紛看向了他們。
&ldo;喂,小白臉,你什麼意思?&rdo;其中一個刀疤臉的年輕海盜不滿地質問。
像這種一看上去就傲慢矜貴的傢伙他們見得多了,甭管看上去多麼有教養,實則都是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蠢材廢物,沒幾個好東西。
至於旁邊那個嘛,刀疤臉從上船開始就時不時打量一眼,倒的確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安靜漂亮,像宇宙深處的星辰。
蕭淮硯懶得跟他們廢話,推開凳子直接離開,末了還沒忘記擦乾淨碰到桌面的手指。
&ldo;靠,這小子是故意挑釁!&rdo;髒辮海盜&ldo;嘩&rdo;地站了起來。
刀疤臉也跟著踹了一腳椅子:&ldo;請他喝酒是看在連嘯那小子的面子。咱可不忍得寸進尺的,給他點顏色瞧瞧。&rdo;
&ldo;剛好,老子也很久沒動過手了。&rdo;
幾個醉漢咬牙切齒,摩拳擦掌地要追,忽然又紛紛停了下來。
宿陵站在桌邊,無意中擋住了他們的去路。或許是因為那幾滴酒,那張極其罕見的臉上微微泛起紅暈,看上去完全無害,甚至有股一碰就碎的脆弱。
但他眸色一亮,隱約透著期待:&ldo;……你們想打架?&rdo;
拐角處的蕭淮硯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