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之後,大石頭的運動軌跡被紅線標出。
大石落在地上的那一剎那,完整的軌跡圖出現,和我之前的推斷一模一樣,大石頭呈現為一條不明顯的拋物線。
”我們試驗了很多次,終於讓大石頭落在指定的位置了。”刑科人員說道。
刑科人員給我們敘述了他們在計算和試驗過程中的艱難。測量就不用說了,為了得到非常精密的資料,刑科人員拿了各種捲尺和測量工具,很多人配合,這才將所需要的資料湊齊。在計算的時候,好幾個刑科人員同時進行計算,他們要考慮的因素非常多,比如石頭在地上的摩擦力,大石在下降過程中所受到的阻力。
經過好幾個小時的手動計算和反覆驗證,他們終於得出了所需要的推力和角度。但是,困難卻遠遠不止如此,因為這一切都是紙上談兵。在實際進行操作的時候,他們遇到的阻礙更大。
最大的問題,首先就是一個人怎麼知道自己在推大石頭的時候,用了多少的推力。是用精準的推動機器推的不大可能,能推動那麼重石頭的機器,人可以搬動,但是想要搬到十三層高的地方,比較費勁。
而且,十三層現場並沒有發現推動機器停靠的痕跡。所以,兇手可能在推動大石頭的時候有一些測量工具輔助,但他卻是親手推的大石頭。
出於這樣的考慮,刑科人員在進行試驗的時候,也是用手推的,他們先估算了自己要用多少力氣,然後往固定的角度推動大石頭。但是人的估算有誤差,所以好幾次下來,石頭都砸偏了。最後一次,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大石頭終於落在指定的位置了。
沈承看完試驗的過程和報告,點了點頭:”理論上可能,實際上也可能,也就是說,兇手不僅僅懂物理學,還是個物理天才。
我不否認沈承的推斷,兇手肯定沒有像警方這樣明目張膽、大張旗鼓地進行現場的測量和資料提取,他只能透過目測或者在夜裡沒有人的時候進行偷偷地測量,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是得到了非常精準的資料。
刑科部門的人告訴我們,實踐起來非常難,這就要求在進行理論計算的時候,資料要絕對精確。兇手砸中了羅大楠,證明他做到了。他不僅得到了精準的資料,而且在推動大石頭的時候,也用了準確的力道。
一個人想要在一次動作中使用準確的力道,肯定要反覆地進行機械式訓練,這就如軍人訓練時,在可以忽略不計的誤差允許範圍內,他們被要求每一步所產生的壓力一樣,也要求每一次抬腳的高度一樣。
兇手為了那一次推動大石頭,一定費了很多的功夫。
透過模擬,第一起兇案兇手作案的過程我們大致能夠推測出來了,至於第二次兇手的作案過程,由於證據和線索的不充分,我們還沒有辦法進行推斷。
沈承和我約了時間,我們準備第二天一早就去教堂看看。沈承的懷疑不無道理,如果真的是宗教殺人的話,死者死在十三層就可以得到解釋了。老實說,那麼重的石頭,只要放置到五六層往下推就足夠置人於死地了,放的太高,反而容易產生掉落位置上的誤差。
可是兇手還是選擇了十三層,這究竟是偶然,還是故意。如果是故意的話,十三這個數字,的確能和宗教扯在一起,因為在那個教派中,這個數字是不詳的。在西方的很多樓層中,沒有十三層,在標號的時候,直接從十二跳到了十三。
如果是宗教殺人的話,殺人動機似乎也可以得到解釋,貪婪是該宗教的重罪,如果是極端的宗教分子,僅僅因為這一家人如此貪小便宜就可能將他們殺死,這完全合理。
在出警局前,我問了沈承關於殺手組織的調查進度。夾冬協血。
沈承掃了我一眼:”這個你不必擔心,你還是把心思全部放到這起案件中來吧,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