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這一句話就跟大石頭砸在了河水中似的,德妃一聽就愣了,只問道,“什麼書信?”
阿元沒有想到,這話不是作為妻子的阿欒說出來,反倒是沈拓開口,覺得對這傢伙滿意了些,就見陳嬪竟慚愧得滿臉通紅,坐都不坐了,掙扎起身又要請罪,便過去扶住了陳嬪,口中溫聲道,“還是那句話,娘娘管住九皇妹,別再生出事端來就是。”見德妃想明白了,竟氣得臉色煞白,顯然是要發作,這才輕聲道,“我是不能待見九皇妹的,娘娘若是不叫她轉圜,想要嫁人,那麼,我就去求皇伯父給她賜婚?”
“不不不!”陳嬪只低頭說道,“嬪妾發誓,日後九公主,一定不叫她出現在諸位的眼前。”
德妃已經氣得發抖,顯然想不明白這世上怎麼就有這麼不知廉恥的女孩兒,只是眼下也不多說,只淡淡地說道,“叫她自己放明白點兒!”頓了頓,便繼續說道,“她與阿欒的羞辱,是不能叫我裝著看不見的。既然做下了事來,自然要給個說法!”她抬眼,看著點頭的陳嬪,問道,“叫她來給阿欒賠罪,這個,不過分吧?”
“這是應該的。”陳嬪急忙說道,然而想到九公主的倔強來,心裡卻是為難的很。
九公主是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的,可是陳嬪的心裡,也覺得九公主這樣做不對。不然,怎麼能連體面都不顧,來給德妃請罪呢?
“一日她沒有賠罪,一日,”德妃套著寶石護指的手在陳嬪的面前一握,冷冷地說道,“就別叫本宮在宮裡看見她,明白麼?”
那尖銳的護指在陳嬪的眼裡閃過了冰冷銳利的痕跡,陳嬪心裡害怕,恐德妃真的不耐煩收拾九公主,急忙應了,又再三請罪,這才匆匆地走了。
眼見她走了,德妃這才與阿元罵道,“從前她親孃就是個不規矩的,沒想到生的也是個這樣的下賤種子!”德妃從未罵過人,這一次竟罵出這樣的話來,可見了真惱怒了,幾個女孩兒都垂著頭不敢說話,聽德妃罵了幾句,又對著阿欒安撫道,“咱們家裡,沒有叫媳婦兒吃委屈的道理!我也知道,你顧慮著我在宮裡的安生,不願意與我告狀,也不叫你兩個妹妹與我說,只是!”她抬頭,冷冷地說道,“我雖然在宮裡不頂用,可是我是你們的長輩,你們吃了委屈,我就應該給你們出頭!不然,還要我做什麼?供著麼!”
“當初,並未太過在意。”阿欒便低聲道,“您對我的心,我哪裡會不知道呢?只是想著不是大事,偏要來勞煩您,竟小題大做了。”
“九公主不將你看在眼裡,就是不將我們看在眼裡,這東西……”德妃張了張嘴,還是忍住了沒有說。
“您放心,阿欒不是不說,是覺得殺雞焉用牛刀呢?只叫我辦了就是了。”阿元就在一旁笑嘻嘻地勸道。
“你們長大了,就不把我方才眼裡,自己就能處事了。”德妃知道自家人並沒有吃虧,臉上緩和了許多,這才頷首道,“只是,九公主這事兒膈應人,等回頭,處置了才好。”她的眉目之間帶著幾分凜冽之氣,顯然是不將九公主的死活當成大事的,阿元這才明白,能在宮中混出頭,還有皇子皇女長成的,就算看著寬和,那也都不是省油的燈,此時便嘆氣道,“只陳嬪可憐。”
“天底下,誰不可憐呢?”德妃輕飄飄地說道。
並不是太在意的人,德妃也懶得多說敗壞了自己的心情,只緩和了臉色與人說笑,後頭沈拓見德妃果然將九公主厭惡上了,便臉上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摸了摸懷裡五皇子的小肉臉,便湊到阿欒的耳邊,低聲道,“咱們也生個孩子吧?”見阿欒含笑看過來,目中亮光點點,沈拓的心裡柔軟,早將什麼九公主榮壽公主的丟到九霄雲外去了,輕聲道,“生個孩子,天天在一塊兒。”
肥仔兒一低頭,就見兩雙同樣有些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