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近了,才輕聲詢問:“公主在想什麼?”
回神,側頭看著已經洗去一身灰塵的青寶,搖頭:“沒想什麼。流雲呢?”
“他在後院,很快就過來。”青寶答。
“你去叫一下他。”
“好。”
青寶離開大廳。不一會兒就將流雲帶了過來。後者依舊是那副冰冷的模樣,看向雪歌時,略微有幾分恭敬在裡面:“王妃有何吩咐?”
“你去容琛那邊看看。”雪歌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絢爛的煙霞掛在西方天際,日頭很快就要落下,容琛那邊卻沒有任何動靜,流雲不在他的身邊。她始終不能完全放心。
“屬下這就去。”流雲領命而去。廳中只剩下雪歌與青寶兩人,不料沒多久。雪歌就再次單手撐著額頭出神。深邃的眸子裡不經意流露出一些擔憂來,一旁的青寶看著偷偷笑了下,知道她這是在擔心容王,也不點破。
冰塊臉已經去打探訊息了。天色已晚,容王應該也快回來了。
“公主,那王傑明要怎麼處置?”青寶確實很關心這個事情。
雪歌瞧她一眼。就知道她心中還有火氣沒壓下去,開口道:“青寶。你覺得王傑明這樣的人,是怎麼能夠做到府衙這個位置,還一做就是十年的?”
青寶愣了下,答道:“我聽府衙的師爺說,王傑明這頂烏紗帽是用銀子買來的。”
時間不長的相處,幾乎所有人都能感覺到王傑明是個沒有腦子的人,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有太多漏洞,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能在這個位置上坐了十年,單是這一點矛盾,就有些無法解釋。
雪歌將這個矛盾與青寶說了說,後者沉默了許久,皺眉思索著,終於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抬頭看向雪歌,驚疑的出聲:“難道……有人在背後指使?”
見青寶想到了點子上,雪歌輕微的點了點頭:“沒錯,王傑明背後肯定有人。”究竟是誰呢,能夠讓王傑明做秦川府衙十年不倒,就肯定有辦法讓他在容琛這一關繼續矇混過去,為什麼還要在這種關鍵時刻將王傑明推出來?
思索了這兩日所見所聞,雪歌有許多想不通的地方。災荒時期,她只見過把自己的地界弄得越落魄的官員,這樣就能獲得朝廷更多的災銀,可是為何要將災民肅清,街道上這麼明顯的怪異,他們怎麼可能發現不了。
還有一點,王傑明是真傻?被人利用得團團轉而不自知?還是與那些人合謀裝傻來欺騙他們?
這一點有些不太好判斷,奔波了一天,雪歌也有些疲憊,閉上雙眸,開始閉目養神。
青寶見雪歌累了,也不再多言,忍下心中的疑惑退了出去,準備去膳房為雪歌熬些湯來。雖閉著雙眸,腦子裡的畫面卻不斷的閃過。
近些日子以來,她總是時不時回憶起小時候,父王總是將她抱在懷中,說些她聽不懂的話,直到她懂事些,再問起,安江王卻總是笑著說,很多事情到了時機,她自然會知道。
直到如今,她已經記不清那時聽到些什麼話,剩下的只有這樣的執念。
約莫半個時辰過去,遠處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雪歌立即睜開雙眸,看著廳外的道路,視線頓時一凝,然後露出一個笑來,起身快步出了大廳。
容琛回來了。
身後跟著流雲,在看見雪歌后,便閃身離開了。看雪歌快步走來,容琛露出一個寵溺的表情,在她面前站定:“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