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袍服的容琛看上去越加迷人,渾身自然而然的散發著一股沉靜的氣息,繞過長長的走廊,走了許久來到後院。院門口立著兩人,前方的領路的管家提著燈籠匆匆上前,衝兩人道:“開門。”
兩人恭敬的朝容琛行禮,然後迅速的開啟了小院的大門,一陣清冷的風從門內灌了出來,管家微微側身,為容琛讓開道路:“王爺,需要我陪您麼?”
“不用,你在這裡等著就好。”
“是。”
接過管家手裡的燈籠,容琛邁開步伐走進了小院。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幽香,這裡的溫度比外面竟然還要低一些,小院的格局很清雅,零落的幾盞風燈掛在廊上,整個院落的光線很昏暗。走了不久,繞過一處小徑,容琛就看到了院中那幾株開得正嬌的寒梅。
若是有其他人在這兒,一定會驚歎不已,東南國的氣候並不適合種植梅花,可是這容王府的後院中竟然生長了十來棵白梅,枝幹粗壯,生得高大。
透過梅花的枝椏,視線落在那個梅樹下獨飲的人身上,容琛身上的氣息更加柔和了起來。
低頭繞過一枝梅花,容琛來到了梅林中央,孤單的石桌旁坐著一人,一身白色的長袍,黑髮隨意的披散而下,清瘦的身形看上去有些孤單,他的氣質與容琛不同,看上去有些清冷孤傲之感。
桌案上擺放著一隻白瓷酒壺,容琛的到來,那人連眼都未抬,依然自顧自的自斟自飲。
“她要走了。”容琛來到近前,將燈籠掛在一棵梅樹的枝椏上,在男子對面坐了下來。正在倒酒的男子手輕微一抖,清酒灑出了一滴,但也僅僅是一滴。
沒有答話,兩人之間靜默得可怕。容琛繼續道:“不過我會讓她留下的。她將雪蓮花獻給了皇上,太醫院除錯完畢,皇上這兩日正要服用,你說,如果陛下因此中毒,她能否安然的離開?”
一直無動於衷的男子終於有了反應,放下精緻的酒杯,修長的手緊握在一起,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你想篡位?”
男子雙眸射出凌厲的光,直直的盯著容琛,卻沒有看出任何的異常,只見他淡淡一笑,將他面前的酒杯端起,一口飲盡,喉結微微鼓動,液體被他盡數吞了下去。這才淡笑道:“小天,如果你想讓我做皇帝,我便做。”
這句話從容琛的口中說出來雲淡風輕,彷彿兩人談論的只是今日的天氣一般。
男子冷哼一聲,轉過頭去:“你要做什麼都和我無關。”
為自己再倒了一杯酒,容琛不緩不慢的搖晃著酒杯:“做皇帝未必就好,還不如做個王爺瀟灑一些。過些日子我會向皇上請求迎娶雪歌公主,她會成為我的容王妃。”說完這話,容琛放下酒杯,便起身拎著燈籠離開了小院。
男子的雙手已經緊握成拳,雙目中充滿了憤怒,盯著容琛離開的背影,最後一圈砸在石桌上,酒壺在劇烈的震動下滑下石桌,摔得粉碎。只聽得男子口中的輕聲呢喃:“雪歌……雪歌……”
明知道容琛是在拿雪歌威脅自己,他卻無法反抗,這個看上去清淨的小院,卻是處處都有容琛安排的暗衛看守,他就算插翅也難飛,又如何去見她。
望著潔白的梅花在暗夜中嬌豔綻放,他越發的覺得無力。
次日一早,青寶的身形就悄然離開了紫竹園,她既是雪歌的得力助手,又是唯一的侍女,這一走,雪歌身旁便沒了親近之人,調遣了一名親兵跟隨自己。
兩日後,容琛就派人馬車接雪歌和兩位使臣入宮。
依舊是在弘乾宮見到了老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