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嬌蕊發出驚詫的呼聲,唔著小嘴恐懼的看看爺爺,小臉因為痛苦而擠成了一團,怪異的眼神似乎想求證事實的真相。
“爺爺,劉先生說的是不是真的?”
假如爺爺也證明這是真的,這丫頭估計這個月都不用吃飯了,因為前一段時間,方嬌蕊還用嘴親了一個自己非常喜愛的“古董”狻猊的頭。
“方老,我看了院內的這批器皿,最大的缺憾是鏽淺浮、色粉綠、無硬度、易脫落,如果我這樣說,您承認嗎?”
劉宇浩沒有注意到方嬌蕊的表情變化,實事求是的說出來自己心裡的想法,最開始一進門的時候,劉宇浩便施展開自己的八錦異能之術把院內的所有器物都觀察了個遍,心中早已篤定這些仿製品的不足之處在哪裡。
“咳咳。。。。。。南北方出土的青銅器上面的鏽跡有所不同,主要是南方多潮溼地帶、鹼性土壤,所以出土的青銅器鏽色大多是黑色,被稱為‘水坑鏽’或‘黑漆古’。而北方乾旱地區出土的青銅器,一般會長出我們所熟知的紅斑綠鏽,被稱為‘幹坑’。”
方子多咳嗽了幾聲,面露侷促之色,不過很快就恢復過來,單是講一些不著邊的話題,並不對劉宇浩的問題做正面回答。
他想再看看劉宇浩肚子裡究竟還有多少貨,知道多少這一行的內幕,這些是自己不知道的,現在太早暴露自己的底牌是不明智的選擇。
劉宇浩對方子多這些心思洞明清楚,也不計較,笑了笑指著一個方鼎說道:“秦大哥,麻煩你把那個幫我拿過來。”
待秦衛先吃力的把方鼎挪到劉宇浩坐的地方後,劉宇浩說道:“剛才那柄銅鏡應該是方老您的早期作品吧?這個卻是您老人家最近的。”
“洗耳恭聽!”方子多若有所思的瞥了眼劉宇浩。
雖然方子多心中波瀾起伏,可表面卻故作深沉狀,暗道,看來還是小看這個劉宇浩了,的確,那柄銅鏡是很久以前方子多製成的,放在一邊早就忘記了的東西,要不是被秦衛先捯飭出來,方子多幾乎都不知道還有這樣東西的存在。
可這件青銅小鼎卻是方子多在不久之前才製成的,不僅是離方子多親手製作的最近的一件作品,也是方子多目前為止最得意的作品之一。
“方老,是這樣的。”
畢竟是心態變了,劉宇浩漸漸也習慣了稱呼方子多為方老,似乎本就應該是這樣叫的,先前只是一時鬱悶而已。
“這柄銅鏡是打磨好的新銅器埋在地下,上面留一個澆水孔,經常倒水溼悶著,二三年後挖出來的,但您自己也知道,即便是銅鏡有了舊痕,可地子僅是舊紅銅色,鏽糠,輕輕一碰就掉了。”說著,劉宇浩拿指甲在鏡面上一劃,果然掉了許多紅綠鏽斑。
方子多微笑這點了點頭,算是預設了劉宇浩的說法,方嬌蕊不知何時也搬來一個小板凳,痴痴的望著劉宇浩,裝出一幅“認真聽講”的模樣。
“我知道,這種仿製品我們廣藏閣也遇到過很多次,東西買回來時間長了還會出現表面龜裂現象,有時用火燒一下,還會聞到刺鼻的氣味。”秦衛先腦中一陣急轉,忽然插言道。
劉宇浩稍微揮了揮手暗示秦衛先安靜一些,笑了笑又指著那個小鼎說道。
“這件方鼎可能是用了煮黑、咬舊、做高鏽、悶鏽、塗抹、手工補舊、刷蠟的方法制成的,當然,其中還有更為複雜的種植、膠著、燒熔、電鍍等等,等等很多手法,至於其中的工序步驟和產品配方我就不懂了。”
方子多開始還是笑吟吟的看這劉宇浩,後來越聽越驚,劉宇浩的每一句話都在他的內心深處激起千百層lang,如驚濤巨駭般擊打著心臟,呼吸都不再順暢了。
這還是一個年輕人嗎?這麼個年紀能說出這些讓人驚駭的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