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對他說:";我不想用我家鄉的名字了,那樣總讓我想到家鄉。";我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說:";新世界,新天地,我要重新做人!(象給少年犯的標語。)從新姓名開始吧。";假名對假名,大家平等。
我又開始踱步,自言自語:";是無名火起和無名小卒的無名呢,還是莫名其妙的莫名?是胡攪蠻纏的胡蠻呢,還是胡言亂語的胡言。是外強中乾的甘強呢,還是";
";姑娘為何總起些,男子的名字?";他打斷了我的思路。我答道:";因為我要扮男子啊。這世上,除了男子,誰能公開奔走忙碌?";
他愣愣地說:";你幹嘛要,公然;奔走忙碌?";嗯,改個字,怎麼就不對勁兒了?
我一擺手:";白和你講了半天!我要尋找到我在這個世間的位置,自然要各種事情都做做,天下到處都走走,見見各式各樣的人,看看各種各樣的風物。當個女的怎成,很容易就被劫財劫色的。";
他嗆了一下,說:";可你;就是個女的呀,怎麼是當的?";
我舉了雙手:";別又和我說只能嫁人才活得了,我不信我除了賣了我自己就沒別的出路了";。
他說:";你幹嘛說,嫁人就是,賣了你自己呢?";平和語氣裡有一絲急躁。
我沒在意,繼續說:";嫁人我還能幹我剛才說的我想幹的事嗎,當然不能啦!";他沒說話。
我接著來:";自由是一切選擇的前提。沒了自由,我怎麼去尋找我的目的呢。";說著,靈機一動,一拍手,";我就叫任我遊";!
他咳嗽起來,雙肩顫抖,我輕輕拍拍他,怕弄疼了他,接著言道:";是有些露骨張狂,含蓄者為上。嗯,我喜歡古人詩句:行到水盡處,坐看雲起時。講的是隨緣就勢,豁達樂觀。我現下可謂山窮水盡了,那就叫任雲起吧。";
他抬頭看我,喘著氣,腫的眼縫裡有一絲淚光,看來是咳大發兒了。他喃喃道:";任雲起,好名字,雲起,雲兒,";我忙擺手:";雲起,不然別人該把我當女的了。";
他又氣結:";你就是";
";停!";我止住他,指著我的腦袋,他沒再說話。
我剪著貼著頭皮的短髮,額前髮際處的頭髮短得呲起來。許多次我在洗手間裡,有女孩見到我就尖叫起來,以為我是色狼。在商店裡也有服務員叫我先生。並不是我不想有個女孩的髮式,只是我頭髮極為濃密,留短髮時,支愣著,象個獅子頭,長髮就必須梳成辮子,否則幹了就滿天飛,洗時還特費勁費水。據說是因為我爸在我一週歲之前,閒著沒事,給我剃了至少十次頭,你說他是不是欠……我不敢說了。結果,我天天想把我的腦袋剃光光,可又怕因此被公司開除,只好留了個男士短髮。他的頭髮比我長出多少倍。
我說:";這樣的髮型只能先當男的了。咱們下面該幹嘛?天黑了。點不點上個篝火?";
他好象才發覺,四周看了看;說:";不,我們白天不能走,只有夜裡趕路,該動身了。";
得,我白蒐羅樹枝了。";去哪裡?";我問他。他毫不猶豫地說:";向南方";。我看了看他,穿了我深色的衣服,他更顯得骨瘦如柴。他好象知道我在想什麼,淡淡地說:";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