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盛閉了閉眼睛,遮住眼裡的怒火,才淡淡道:“先進去吧,讓我看看你平時住哪。”
這聲音卻隱隱帶著怒意。
宇文夏也知道他是心疼自己,便在前面引路帶他進門,順便對看門的下人柔聲叮囑了幾句,“若是有人來見,不管多晚,都喚我我起來。”
郭盛聽了更不悅了,起先是覺得他太作太擺譜,卻不知道他在這裡淪落得這樣,不由地心軟了下來,對他也溫和了許多。
“你受苦了。”
宇文夏白淨的臉上滿是愕然,但馬上反應了過來,溫聲笑道:“我都習慣了,以後也好伺候你。”
郭盛沉默不語,睜著黑黝黝的眼睛往在院裡掃視,簡陋的小院,卻有著宇文夏特有的高雅氣質,文人最愛竹,他也種滿了竹子。
小院小到連他在郭府給宇文夏的偏院一半都不及,只有兩間竹製屋子,郭盛聲音有些發抖,“你冬天……是怎麼熬過來的?”
宇文夏怕他難過,把語氣放得輕鬆道:“冬天有人會送些炭火過來,並不是很難熬……”
話還沒說完,郭盛就默默地把他抱緊在懷中,聲音咬牙切齒,“虧得他死了,否則我非,我非……”
宇文夏垂下了眸子,睫毛顫了顫,沒有吭聲。
宇文夏從來都不是喜歡步步為營的人,他過去活得肆意灑脫,甚至最是瞧不起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