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公畢竟根基深厚,只要一日尚在,逮著機會就有重新翻身的可能。
那婦人之仁的李信畢竟還是年輕,不知道世事險惡多變。高宏圖第一個起身施禮相迎,拱拱手簡單幾句寒暄算是打過招呼。不過其他幾位向來看姜曰廣不順眼,此刻見他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一個個眉頭皺的更緊了。
對此,姜曰廣看在眼裡卻並不會與之發作計較,等到雲開霧散那天,這些人自然知道該如何選擇。
“諸位……”姜曰廣乾咳兩聲作為開場白,“盧介瞻淮北大捷,眼看著就要攻入淮南,咱們也不能躲在幹岸上看熱鬧,怎麼也得配合著打上幾場漂亮仗,要不還真的讓人笑話我江南無人……”
姜曰廣一番慷慨激昂,卻曲高和寡,好半晌無人應答。高宏圖給事中荊可棟見有人附和也跟著說道:“出兵不是不能,但現在南京的關鍵問題是,精銳計程車卒已經在太平府與黃梅賊一戰中損失殆盡,就憑剩下那幾千個只能欺負百姓的窩囊廢,只怕沒等過江就都嚇的逃命了。”
荊可棟的話擲地有聲,言之鑿鑿,顯然說的極為精闢又切中要害,不過政事堂中有幾位重臣甚至開始打上了瞌睡,好像今日的議題於他們毫無干係一般。
“這有何難?難道聚寶門外的三衛軍都是吃乾飯的?他們拿著南京兵部撥發的餉銀,總不能飽食終日當圈裡的肥豬吧?也是時候拉出去溜溜了!”
姜曰廣的話說的很不客氣,這與他在李信面前低聲下氣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座的不少人還及得他那副卑躬屈膝的模樣,現在的這種表現只能使人對他更加鄙視。但話說回來,鄙視歸鄙視,人家敢踩lang潮風向之先,直等於賭徒下注,贏了那也是盆滿缽滿,現在與他公然撕破臉的事也是決然不會做的。
身為南京兵部尚書的高宏圖聽到姜曰廣把議題引到了自己身上,只好硬著頭皮道:“鎮虜侯統率三衛軍只聽命於聖上,南京兵部雖負責其餉銀,卻無權節制調動,老夫也是,也是無能為力。”
這時姜曰廣發出了一聲怪笑:“無能為力?斷了他的餉銀,看看這些兵痞還敢翻了天去!”
此言一出,在座所有人面面相覷。
聚寶門外的三衛軍中軍大營內,軍需處的軍官們面色難堪,因為本該由南京兵部核發的糧草已經拖了整整一日,因為並非戰時,他們的糧秣每十日一撥付。
“監軍,再過一日,如果兵部的糧食還沒到,就得斷糧了!
李信離開南京以後,米琰擔心的,南京重臣們集體找麻煩的場景並沒出現,這當然得益於李信以往的狠辣手段,可自從盧象升在淮北取得大捷,大敗革左五營的訊息傳到南京城後,一切似乎都起了微妙的變化。
而今日兵部糧秣的問題,就是其表象之一。
“可行文南京兵部詢問原因了?
軍需處的軍官有些憤憤然,“早就發文詢問了,南京兵部迴文說,說是有人舉發咱們員額有誤,要等到核實無誤後再行補發!”
米琰啪的一巴掌狠狠拍在桌子上,臉上浮起了憤怒之色。
“高宏圖這老狗,鎮虜侯說他是見風使舵的牆頭草原是沒錯,只是卻還是高看了他,明明是愚蠢不可及的牆頭草!”
發過怒的米琰很快平靜下來,在桌上抽出一張紙箋,提筆刷刷就一封公文,交給那軍需官。
“你憑此到督造衙門調撥糧食,用作軍資。”
打發走了軍需官,米琰面露冷笑,以為斷了兵部的糧餉就能逼迫三衛軍乖乖就範嗎?真是愚蠢透頂,難道他們就不知道三衛軍在江南經營著南直隸盡半數的糧食買賣嗎?隨隨便便就夠三衛軍吃個三年兩載的,斷了兵部撥糧的來源,只能讓狼子野心更早的暴露出來。
思量了半晌,米琰叫來了負責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