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
來的時候,他還帶了一條小凳子,陸漸紅垂下魚杆,坐在老爺子的身邊,只聽老爺子道:“聽說你跟卞家掐上了?”
老爺子知道這個訊息並沒有什麼奇怪,陸漸紅也沒有去問,淡淡地道:“談不上掐,他還不夠資格。卞家想要玩,我就陪他玩下去。”
這幾天,卞家倒沒有什麼動靜,不過陸漸紅也聽到一些風聲,卞老三似乎並不怎麼安份。
老爺子笑了一聲,道:“做人就要這樣,要有骨氣。跟這種小角色玩一玩,有助於保持你的鬥志。雖說黨校只是個過渡,但也不能讓這種小爬蟲跳上躥下。”
陸漸紅笑道:“一些小角色,翻不了什麼浪來。”
老爺子點了點頭,道:“黨校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最近有什麼打算?”
“黨校裡的關係基本已經理順了,工作該怎麼開展就怎麼開展,一切按部就班,下一步,我打算到地方上走一走。”
“嗯,這個思路是正確的。上層關係正在緩步更替,地方上的關係還是要建立的,不能失去這個基礎。有幾個地方你是一定要去走一走的,江東和上嘉是你的根據地,問題不是太大,不過瓊江和重安需要重點關注一下,這幾個地方的一把手獲得重用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如果能夠得到他們的支援,對於你將來走出黨校有著很強的推動作用。”
陸漸紅有自己的打算,其實以他的意思,是想好好享受一下眼下權力真空的輕鬆的,難得不用參與,但是人不能無志,他很清楚自己到中央黨校任職的政治背景。這可是上層努力與平衡的結果。從目前情況來看,總體而言,形勢還是比較樂觀的。省長和總理對自己還算照顧,只要自己行事謹慎,不搞出在條的事情來,相信黨校的辦公室不會坐太久。不過出於長遠的考慮,形勢相對嚴峻。下一次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之後,首長和總理的卸任毫無懸念,誰將會接替由於時間的原因,還有很大的變數,將會有哪些人入主內閣補充新鮮血液並不明朗。因此,眼下表面平靜,實則暗流湧動。這於這個層次的角力,陸漸紅插不上手,他現在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抽身事外,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去審視形勢的變化。在此之餘,與各地要員建立起良好的關係,為將來走出黨校鋪平道路。
想到這些,陸漸紅便有些頭疼,身在官場,不進則退,不到最後退出的那一刻,真正的輕鬆是並不存在的。
爺孫倆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陸漸紅的魚浮突然急速下墜,陸漸紅眼疾手快,隨著他的用力一提,一條二斤多重的鯽魚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被拋在了岸上。
“好小子,出手不落空啊。”老爺子笑著將魚放進了魚桶道,“這條魚跟我鬥了半個多月了,夠咱們爺孫倆下酒的。”
鐵男忙著殺魚清洗烹飪,陸漸紅用自己在烏溪帶來的茶葉為老爺子泡了一壺茶,遞上煙去給點燃了,這才道:“有一陣子沒有克爽和克敵的訊息了。”
“今天國慶節領導人會進行閱兵儀式,都在忙著這事。”
陸漸紅道:“這跟克敵有什麼關係,他瞎操個什麼心?這小子越來越不像話了,家人都不要了。”
任老爺子笑道:“我那一對兒子對政治沒什麼興趣,經商也沒出什麼成績,說他們碌碌無為並不為過。不過克爽和克敵算是給任家掙回了些面子,免得人說任家後繼無人。”
陸漸紅笑著道:“不知道我算不算任家的小分子。”
老爺子呵呵笑道:“這話這麼酸。我告訴你,你可比那兩小子更親。”
陸漸紅心中一暖,笑道:“這麼說,我以您的孫子自居沒有錯,這些年不敢有絲毫懈怠,就是怕辱沒了您的臉面啊。”
老爺子呵呵一笑,道:“我的能量越來越微弱了,除了倚老賣老吆喝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