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略顯驚恐的目光中,孔明月熟練地用牙把瓶蓋起開,然後問:“你們誰帶水壺了,別浪費,先放著。”
把酒倒出去個七七八八,她握著瓶口,狠狠朝牆上一砸。沒碎。
又朝茶几邊砸了一下,這次才算破了,但瓶底也還連著。
“你看,電視裡用這玩意砸腦袋,腦袋沒事,是不是瞎扯。”孔明月看著手裡的碎玻璃瓶,忍不住“嘖”了一聲,“沒工具還真麻煩,就看個意思吧。”
她把碎酒瓶子舉到門上,跟其他人說:“陳主任說是勒死的,應該就是脖子上那條繩子直接勒的。孫成高大魁梧,以我們對於兇手外貌的瞭解,他雖然也是標準身材的男性,但體格並沒有孫成健壯。哪怕兇手天生力氣很大,要吊起孫成這個體重的人也不是易事,尤其是在孫成有意識的情況下,稍有不慎秦二強的情況又會重演。所以兇手就地取材,把酒瓶這樣側著扣在門上方,讓繩子有一個弧形的助力,這樣他在門這邊拉也要省力很多,也可以防止門壞掉。”
“只不過他忘記把衣服摘掉了,或者是沒有在意。”周堯想了想,覺得合理。
“不對啊,”一旁的技偵警員說,“這個動靜太大了,被害者如果是有意識的情況,怎麼可能沒察覺,就算是喝酒喝多了,也應該醒了。”
孔明月點點頭:“確實。如果兇手是提前佈置好的,又難以解釋衣服在下面。”
“被害者還是應該處於昏迷狀態,這樣兇手才好動手。在被勒死的時候有掙扎反應也不能說明意識完全清醒,可能只是半昏迷中下意識地反應。”
“那就得等陳禮那邊出毒檢結果了。”
說著孔明月給陳禮發了條簡訊,讓陳禮考慮一下藥物的可能性。
隨後技術人員又在廚房水池的邊緣找到了一小滴血跡,在對水池噴灑魯米諾試劑後發現水池裡面有斑駁的血痕,應該是在這裡清洗過血汙。
兇手不會傻到讓自己的手沾血,他不會是在這裡洗手的。
“塑膠布,”周堯馬上反應過來,“把人放在塑膠布上捅刀,好收拾。”
“他不能等屍僵產生,不然就很難塞進冰箱裡了,但捅刀早了,血液就還沒有凝固。不過如果他用塑膠布把冰箱裡面圍起來,先把人塞進去,然後再捅刀。那時候血液稍稍凝固,不會再大面積噴濺,之後他只要小心一點把塑膠布抽出去就行。”想到這會兒孔明月也就明白了為何死者身上的血基本集中在胸腹處,可偏偏身後屁股和腿上沾了一些。
“但取心臟還是要在外面進行吧,這個出血量一定很大。”
孔明月點頭。
“可他完全可以把塑膠布扔了,誰也不會注意。他幹嗎要洗啊?”
“找找!”孔明月意識到了,“塑膠布可能還在這間屋裡,再找找還有沒有血跡。”
沒過多一會兒,他們果不其然在陽臺一摞雜物裡找到了疊得整整齊齊的超大塑膠布,有好幾塊,把整間屋子蓋上都可以。塑膠布肉眼看乾淨光滑,拿紫外線燈照了才顯出蛋白殘留。
另外在廚房通往外廳的路上,也顯示出一點被擦掉的血液痕跡。
“果然,他是在和咱們鬥法。”
看著那塊洗得乾乾淨淨的塑膠布,孔明月可以想象出那個人在屋裡悠閒地處理這一切,等著他們警察來找的模樣。
這透明的塑膠布上此時彷彿寫了三個字:來抓我。
“好,這貨跟咱槓上了。”孔明月冷笑一聲,“作吧,只要作,就快到頭了。”
周堯卻覺得有些奇怪,這個兇手有表演慾沒錯,可公然和警察對著來於他又有什麼好處。兇手是個聰明人,應該清楚這世上沒有完美的犯罪,他如果要“做大做強”,就應該懂得規避風險。如果說是展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