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比看自己兒子眼神都親切。
他說:“子滔啊,你等會兒再走,叔領你涮羊肉去,那個,那個吃烤鴨也行,咱啥好吃吃啥,我和順子他媽,一早就想讓你去家吃飯了,也沒找到機會,這回聽叔的。”
為何劉柳小名叫順子,因為六六大順嘛,打小叫起的。
任子滔笑了笑回道:“不了叔,我媽今晚五點多鐘的火車走,我得回去陪陪她,我們明天是最後一天報到,然後就軍訓了,比順子學校早。”
“這樣啊,那?”
劉柳說:“爸,讓子滔走吧,我倆誰跟誰,這我親兄弟,您可甭瞎客氣了。”
“你啊,少往臉上擦煙粉,你要能趕上子滔一半,你媽都得燒高香去,哈哈,那行吧,等寒假的,一定來家。”
等任子滔離開了,劉父才忽然想起,一拍腦門道:“還沒給子滔旅店錢。”
劉柳嬉皮笑臉道:“爸,您給我唄,我轉頭交給他,對了,您和我媽,打算一個月給我多少錢生活費啊?”
“八百還不夠嗎?我再給你存一千塊錢飯卡,足夠你吃倆月的了。”
“八百是不是有點兒……”
劉柳發現他爸瞪眼睛了:“算了,我省吃儉用吧,您也忒摳了。”
結果劉父磨過身,趁兒子和宿舍同學嘮嗑時,站走廊裡給妻子打電話彙報情況是這樣說的:
“媳婦啊,我們到了,學校可大了,比他高中大多了,嗯那,報到完了。
食堂啊,食堂我看了兩眼,宿舍六個人,天南海北啥口音都有。
另外,我得跟你商量一下啊,我想給順子一個月1200生活費。
你看哈,這開學就得軍訓,缺啥少啥也得買,完了小朋友之間新認識的,那不得出去聚聚餐,花銷大,咱給他漲幾百吧。”
……
和劉父同樣父母心的,還有林雅萍。
林雅萍此時站在火車站候車區。
她揹著雙肩包,手上拉著箱子,還是那副怎麼年輕怎麼打扮的樣子,只是她嗓子處早就揪紅了,說話聲音也有些啞,可見這趟京都之行,火的不輕。
而這一刻,要和媽媽說再見了,任子滔也愧疚了,他有點兒打商量的語氣說:“媽。”
一聲媽,林雅萍立刻側頭看向一旁,心裡在反覆深呼吸,等過了幾秒平靜後,她才轉回頭看任子滔說:“那感冒藥退燒藥啊創可貼啊什麼的,藥包就放在你箱子上面那隔層裡,要是感覺哪難受先去裡面翻翻,記得別硬挺,該吃藥吃藥。”
“知道了。”
林雅萍想了想,從褲兜裡一摸,就掏出個郵政儲蓄的存摺,可見早就準備好了。
她往前站了一步,離任子滔很近了才說道:“拿著。”
“媽,我不要。”
“讓你拿著你就拿著,本來剛才出來我還不想給你呢,這火車站人多,快點兒揣起來。
錢要是還不夠,就往家打電話,那兩套房子買都買了,馬都置辦上了,我們還差鞍子錢?跟我和你爸也沒啥可不好意思的,誰讓我們生你了。
唉。
還有,我聽你們宿舍那幾個家長說了,你們學校軍訓是來真的,特別嚴特別累,算學分的。
那你就更得吃好了,想吃什麼吃什麼,跟同學相處什麼的也大方一些,哪怕吃虧。
那幾個都算是你未來四年的伴了,你人緣好,學習生活也能順利點兒,這點心眼你要有,記住沒?”
別看這番話,林雅萍說話語氣很硬,態度不算好,可任子滔卻眼睛一紅,趕緊低頭答應:“知道了。”
火車進站了,開始檢票了。
林雅萍拉著箱子站在遠處,和兒子揮了揮手。
可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