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夫人呢?”薛紹白問道。
“珍夫人已經收到訊息了,這會兒正往大廳去。”青衣小廝回道。
薛紹白嘴角揚起一抹嘲諷,低頭看了看桌案上剛剛完成的佛珠圖,圖上的那串佛珠一共一百零八顆,顆顆都畫得十分形象。
要是林璇看到的話定會覺得十分只吃驚,薛紹白畫的佛珠正是過年的時候送到她手上的那串。
“大小姐呢?”薛紹白接著道。
“大小姐在房裡的,不過大小姐身邊的雪兒出來看了好幾眼了。”青衣小廝低聲道。
薛紹白身子一頓,嘆了一口氣,對著小廝道:“客人就快到了,準備更衣。”
林璇低頭喝著下人奉上的茶水,低著頭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上座的婦人,沈辰希剛才也是隻打了個照面,因著要避諱的原因,便去了另外一處,而薛恆則是在那裡等著沈辰希的。
到了戚遠侯府之後,林璇總算是見識到了真正的官家和普通人家的區別。進了門之後他們還是換了小車走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到了大廳的,廳上擺著不少的飾物,處處都透著不同尋常的富貴之氣。
本著多說多錯,少說少錯的原則,林璇早在沈辰希離開的時候便打定了注意,要是上面做著夫人不開口,她就絕對不先開口。
在林璇偷偷的打量著馮珍的時候,馮珍也在打量她。
早就知道能夠入了那個人的眼的女子定不是那種普通的鄉下人,這麼一看果然是不一般。
她知道底下坐著的林璇出嫁以前不過是一個鄉下莊稼戶的女人,後來不過是運氣好才嫁了大戶做續絃。本還以為今天林璇來了定是上不得檯面的,結果對方從進門開始之後便沒有表現出膽怯,這可是連京城中有些夫人都趕不上的。
要知道他們戚遠侯府可不是什麼尋常人家,能得他們主動邀請那可不是一般的榮幸。這次要不是為了薛雅馨,她也不會如此禮遇沈家夫婦。
戚遠侯府之所以會給林璇和沈辰希下帖子正如林德所說的一樣,那是有求於林璇和沈辰希。
所求之事林璇也是猜得八九不離十,源頭就是在她放在珍寶大會上的超強去疤藥膏。
那天林璇和沈辰希離開了之後,珍寶大會上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說是不大不小,那是因為在有的人眼中它根本不值得一提,可是在另外一些人眼中,這可就是十分的重要了。
那被擺在角落的超強去疤藥膏一直都不曾被人注意,畢竟它不過就是裝在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盒子中,與周圍引人注意的東西相比實在是不怎麼氣眼。偶爾有幾個人看到了,也不怎麼注意,直接就晃過去了。
不過是金子總會發光的,好東西總會被人給發現。
發現超強去疤藥膏的不是別人,正是一位被傷疤所困擾的夫人。
那位夫人在京城中也算是比較吃得開的,在夫家也很受尊敬,要不然也可能跟著自家老爺一起來了珍寶大會。
只是受尊敬是一回事兒,受寵愛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那位夫人成親的時候也是有著花容月貌,很是得丈夫的歡心,後來一舉得男,更是在夫家中站住了腳跟。只可惜好景不長,再一次和丈夫出遠門的時候遇到了劫匪,雖說被人路過的人救了,可她也為了丈夫而受了點傷。
那傷要是在其他的地方還好,可它偏偏就在夫人的眉毛上面一點點。這麼一來可不就是破相了,她家老爺嘴上說了不介意,回了府之後也給足了夫人臉面,可對著夫人的那股恩愛勁兒慢慢的就小了。
哪個男人不愛色,面對著臉上有傷的夫人,那老爺自然是更愛容貌姣好的妾室了。
珍寶大會那天,那婦人跟著自家老爺一起來了,可心裡卻是十分的不舒坦。因為她臉上有傷,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