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一股子血腥氣隨著風飄散開。
付春娘“啊”了一聲,有些懊惱:“你搞什麼,怎麼這麼快就將人殺了啊?”
王十三漫不經心回答她:“殺了多好,一了百了。省得旁人再惦記。”
付春娘得意道:“嘿嘿,十三哥。這幾位都是我寨子裡的人,沒想到吧?我來幫你介紹。這一位……”
她想著以雲鷺在江湖上的名聲。王十三肯定聽說過,指了雲鷺,正要介紹,突然意識到眼前多出來的這幾個適才全都藏在岩石下,可是把什麼都聽了去。
偏偏還是她自己安排的。
付春娘一時臉色發紫,心裡堵得慌,拿眼去瞪一旁的宋青。
王十三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見她話說一半指了一人不吭聲,冷笑一聲:“這幾位都是你的手下?別逗我了,你要真蠢成這樣,是該讓出大當家的位置,改行生孩子去。”
經他提醒,付春娘也覺出不對勁兒來,轉頭去看文笙。
他二人這半天說的什麼文笙全未聽到,她腦袋裡“嗡嗡”作響,千折百回只有一個念頭:閆寶雄就這麼死了,線索斷了!
她該去哪裡找回師父?
有希望的時候,她一門心思奔著希望努力,閆寶雄一死,她不得不想,王昔脾氣那麼不好,這麼多天,也不知道有沒有吃得飽穿得暖,是不是還活著……
還有戚琴。
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討厭的王十三造成的。
因為他嗜殺成性,視人命如草芥,出爾反爾,言而無信,才使得自己和雲鷺連日奔波,為營救兩位老人所做的種種努力全部付之東流。
文笙當然痛恨過人,前生害得她家破人亡的國賊田賁,今世殺害了白麟遠的陳慕、商其,還有那隱身幕後至今不知藏於何處的鬼公子。
但那只是恨,說不上討厭,現在她有了最討厭的人,就是眼前這個粗俗、自以為是、仗著有點本事便洋洋得意的王十三。
厭惡一個人到了極致,文笙反到不像雲鷺那樣憤怒地同對方理論,她只是抱著自己的琴,冷冷地盯著王十三看了一眼,而後轉向了付春娘,平靜地道:“付大當家,我想同你談一談。”
付春娘茫然不知發生了何事。
但她知道,樂師邀一個習武之人近身說話,便是最大的誠意。
付春娘又不傻,暗自下定決心,哪怕雲鷺和這小姑娘來投奔自己真是別有用心,只要不是什麼潑天的仇恨,為日後打算,她也不能翻臉,好聚好散把人送走就是了。
付春娘走到了文笙近前,雲鷺想跟過去,文笙卻道:“雲大哥,你搜一下閆寶雄,看看他身上還有什麼線索。”
雲鷺眼睛一亮,他是老江湖了,按理早該想到,都是被王十三氣糊塗了。
文笙對著付春娘口齒清楚地講敘了自己和雲鷺的來意。
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必要再欺瞞,所以文笙說的都是實話,她想再努力一下,看看付春娘知不知道閆寶雄這些年在京城為誰賣命。
付春娘還真不知道,算起來她有七八年沒見過閆寶雄了。
雲鷺那邊亂七八糟的東西搜出來不少,卻沒有一樣有用的。
眾人對著閆寶雄的屍體面面相覷,付春娘不知該說什麼好,這也是鬧了誤會,他們這些人目的其實一致,都是為了對付閆寶雄,不過她想閆寶雄死,而對方是想捉了他問口供。
“那兩位來到我的寨子之後怎麼不照實說呢?”
一路過來,這些江湖上的事情都是雲鷺在拿主意。
論輩份,閆寶雄是付春孃的師叔,他為付春娘而來,已經這麼多天了,誰知道兩人進展到什麼程度,總要想辦法先探聽一下訊息。
文笙也覺著謹慎些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