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要這麼錯過麼?”
白建元聞言大為吃驚。
上午的比試。梅縱佔用了太多時間,並且還打輸了,在星輝堂外等待的樂師們都頗有怨言。文笙早早溜了。梅縱卻留下來和大家解釋了一番。
所以下午白建元一聽說把他和顧文笙分在一起,登時就暗道了一聲“倒黴”。
他出身勳貴之家,比起其他的樂師來少了很多顧忌,索性早早認輸。想著如此大家都省事了。誰知道竟聽到譚老國師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閣裡竟對顧文笙如此看重?怪不得接連給她安排了梅縱和自己做為對手。
要知道,這場自己縱然輸了,還可以打贏下場,一樣殺進前五十名,而按他和梅縱的實力,也就是在三四十名轉悠,最後的排名戰還真不見得有機會同顧文笙遇上。
文笙也吃驚,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成了師長們眼中的磨刀石麼?
白建元面露愧色:“國師,請再給學生一個機會。讓我和顧姑娘好好比一場。”
譚老國師望向文笙,目光溫和:“你的意思呢?”
譚老國師想要他們重新比過,這個毋庸置疑。文笙點了點頭:“我自是沒有意見。”
兩人坐下來,只是這次主考席上,換譚老國師坐中間,其他人恭恭敬敬侍立於他身後。
白建元這一次明顯看出與方才的不同來,左指掐起,右手挑弦,跟著是“滾拂”,“滾七六五抹四五六”,急驟的絃聲推湧逐前,一起手,琴聲便如狂風暴雨,向著文笙席捲過來。
文笙呢?文笙卻不想再像方才那樣和對方相持下去。
之前她就跟師父卞晴川說過,若是能快速地解決掉,她不會和對方這麼耗著。
能不能速戰速決,要看對手。
像白建元,大約是因為養尊處優慣了,琴聲中透著一種隨性,容易被情緒所左右,這樣的樂師,《伐木》對付他更加有效。
經過適才那短暫的交鋒,文笙心中有了數。要拿自己做磨刀石?也要問她肯不肯呢。
文笙選了一首非常活潑輕快的曲子去暗合《伐木》。
哪怕在文笙的前世,也少有像《酒狂》這樣充滿了感染力,熱情跳動的曲子,它就像一株赤玫瑰,傲然挺立在士大夫們那奼紫嫣紅的琴曲花園中。
仙人撫弦,醉意微醺。
這一曲由指法到旋律跳度都很大,文笙左臂伸展,手指一直下滑到徽外。
白建元看不到她的表情,可站在譚老國師身後的孔長義等人卻赫然看到文笙正嘟著嘴,隨著旋律輕輕點頭,這個非常可愛的小表情充分說明她此時很陶醉。
打摘挑撥,無不隨她心意,琴聲是那樣得輕快而徜徉。
文笙左手跪指過弦,順勢掐起,諸人被琴曲吸引,臉上不由自主泛起了笑容,只有像譚老國師這樣的高手才會注意到她已經雲淡風輕地加進了不少頗有難度的指法。
從《酒狂》一起,白建元就招架不住了。
他覺著自己的琴聲此時此刻就像是一堆強要往鮮花上蹭的牛糞,夾雜在對方這一曲中簡直面目可憎。
若是譚老國師不在場就好了,不不,哪怕他老人家在場,若是自己不曾堅決要求“好好比一場”,那就不必這麼煎熬。
勉強彈出的琴聲中哪裡還有殺意,對方每一聲都像響在他心裡,讓他情不自禁想隨著哼唱,想為之浮一大白。
藍色的幕簾輕輕飄起,合著《酒狂》的節奏,飛舞在文笙和白建元之間,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醒時相交歡,醉後各分散。
白建元右手猛地“全伏”,他實在是對這琴聲生不出絲毫牴觸之意,控制不了地想要停下。
這時候,文笙的短短一曲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