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看不出來。”徐四根說道。目光並沒有離開馬兒,確切的說是馬的蹄子。
七匹馬混在眾多馬兒中皮毛沒什麼出眾,但低頭看認真看去就會發現,它們的蹄子與眾不同。
“官道平坦。所行時日尚短,還看不出什麼差別。”徐四根說道,一面站起身來,與其他時候不同,他的神情激動,眼睛亮亮,聲音還有些顫抖,“但是,三哥!”
他有些激動的抓住徐茂修的胳膊。
“三哥等到我們到了西北。就能看出來了!”他有些語無倫次說道,抓著徐茂修的胳膊不自覺地用力,“三哥,三哥,就能看出來了!不一樣了!大大的不一樣了!三哥。這是一份大禮,這是妹妹送的大禮!”
徐茂修笑了。
“是,我知道,妹妹送我們的絕不是一般的禮物。”他說道,拍了拍徐四根的胳膊。
“大禮,大禮,這份大禮,簡直…簡直…”徐四根說道,聲音依舊顫抖,這是自從那日天亮後看清程嬌娘送的馬後就一直這樣了,“你們不懂,你們不懂,那又多痛,心有多痛,那麼多馬,那麼多好馬,明明不該死,卻不得不棄死…如果,如果真的…如果真的能成…”
他喃喃自語,神情激動又蹲下來,恨不得將眼前馬兒的蹄子抱在懷裡,怎麼看都看不夠。
徐茂修無奈的笑了笑,察覺有視線看過來,他轉頭看去,見是一隊準備入城的將官,其中一個少年郎正看向自己。
見他看過來,週六郎收回視線。
不就是幾匹馬,有什麼好顯擺的,恨不得當祖宗供起來了都。
真是沒出息!
夕陽收盡最後一絲光芒,大地披上夜色。
週六郎抬頭看了眼天空中漸漸而起的圓月。
“京城的十五很熱鬧,不知道這邊怎麼樣?”
身旁的將官們低聲笑談。
是啊京城的十五很熱鬧,那女人應該會去看熱鬧吧?
不過也許不會,她那樣古怪,一向不愛熱鬧。
大過節的,她會做什麼?
自己家肯定不會去,一個人呆在家裡嗎?
“六郎,走了。”身旁有人喊道。
週六郎回過神,忙應聲是催馬跟上,漸漸明亮的月色下,一眾人向城中得得而去。
此時同一片月色下的京城,已經變成了人間仙境。
街上到處都是各色花燈,更有權貴豪商擺出的幾丈高的燈山,站在宣德門上,一眼望盡京城,如同浩瀚星空,美豔無比。
“哥哥,哥哥。”
二皇子急急的喊道,看著在城樓上走來走去,向下張望的晉安郡王。
“殿下,您慢點。”內侍們小心的護著喊道。
城樓上除了皇帝,後宮妃嬪們也來了,另有幾個跟天家走得近,身份也純正的皇親,朝中重臣,再加上侍女太監,倒有些擁擠。
晉安郡王站住腳,回頭伸手。
二皇子拉住他的手站過來。
“哥哥,好看吧。”他說道,看著近處御街上的璀璨,以及遠處京城的絢麗,帶著幾分得意,“前幾年讓哥哥你來你還不來,非要悶在屋子裡睡覺,現在後悔了吧?”
晉安郡王笑了笑,沒答他的話,而是繼續向城門下看去。
他似乎在看燈,又似乎不看燈,二皇子終於覺得不對。
“哥哥,你在找什麼?”他問道。
雖然能在御街上擺設帷帳的不多,但不多不多算下來也有三四十家,近處的能看清,遠處的燈光璀璨下反而看不清。
周家的帷帳就在最遠處吧。
“我們能下去看燈嗎?”晉安郡王回頭問道。
這話不用啟奏太后,幾個內侍便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