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拳腳過去,打人的已經氣喘吁吁,動作慢了下來,顯是累了,於是暫時鬆開包圍圈,你一言,他一句地邊罵邊喘口氣。
“這小子就是皮癢!三天不打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長眉寬額之人根本無視圍觀的眾人,朝地上之人淬了口吐沫,恨恨道。
“阿四,你這話就不對了。”另一油頭粉面之人嬉笑道:“這小子哪裡是皮癢,我看分明是一不賭錢就手癢。爛賭帳越來越多,發了餉卻不知還帳,反倒拿來再賭,輸光了自然就只有捱打的份嘍!”言畢又踹了地上的人一腳。
邊上貌似領頭之人“哼”了一聲,道:“阿三,阿四,你倆說的都不錯!他奶奶的,不但欠著賭坊的錢,還要賭坊隔三差五再多伺候他一頓拳腳!老子想想就來氣!”說完又是一頓老拳揍將下去:“還敢不敢再來折騰老子?。。。。。。打得你老孃都認不出你!。。。。。。”
只砸了幾下,領頭之人的拳頭便再也砸不下去了。他回頭一看,只見身後一位栗色面板,容貌俊秀的青年一臉淡然,正伸手攔住了他握拳的右手。他用力掙了掙,卻紋絲不動,心中大驚。
先前被叫作阿三的人一時也愣住了,瞧了容樓兩眼後便轉向被制住之人,驚道:“阿大。。。。。。他。。。。。。”又搖頭不解道:“是個生面孔。”
阿大斜著眼睛,向容樓道:“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兄弟此番前來是想砸場子,還是想替此人出頭?”
容樓搖了搖頭,道:“都不是。他一味任你們打罵,既不還嘴,也不還手,料想幾位的氣應該出得也差不多了,不如就此住手吧。”
阿大眼珠轉了轉,暗想這青年雖然功夫不俗,但聽他說話又不似對頭黑道勢力派來攪局之人,想來只是頭腦犯傻,發了善心的過客,便不再怕他,腰桿一挺,撇了撇嘴,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他有錢不還,賭性不改,這番拳頭只當收利息罷了。看樣子兄弟你是過路人,出門在外,我奉勸你一句‘少管閒事’!”
容樓嘆了口氣,鬆開手,指了指地上蜷成一團之人,道:“他懂得保護周身重要部位,收緊全身肌肉來挨你們的拳腳,想必也是習武之人。我瞧他體格強健,又能動作敏捷地躲開你們要害處的攻擊,想必並非不是對手,只是不願出手罷了,你們又何苦逼他?”
阿大仔細看了看地上之人,心裡倒吸了一口涼氣,知道容樓所言不假,但表面上卻依舊一派不知好歹的無賴樣,逞強道:“是不是對手也要打過才知道。象這種窩囊廢就算武功很高能頂個屁用?遇上我們還不是隻有捱打的份!”
阿三已經湊到容樓面前,裝模作樣小聲規勸道:“何苦為個垃圾出頭。”回頭掃了一眼周圍看熱鬧的人群,又嚷嚷道:“大家都看到了,這位兄弟不讓我們打他,似乎有意替這爛賭鬼還債。”
阿三認定容樓一個外鄉人,和這欠債被打之人非親非故、素不相識,如果說他是出於一時憐憫,充充好人還成,根本不可能真要幫這爛賭鬼還錢,所以說這話的本意是想激一激容樓,讓他知難而退,不要再多管閒事。另外也是警告他們打人是因為對方欠債,事出有因,如果接下來容樓仗著本領打他們就有欺人之嫌了。
他這話一說出來,眾人的目光全聚集在了容樓身上。
容樓皺了皺眉頭,道:“他欠你們多少錢?”
阿大見容樓問及銀錢數量,知道他真的動了替人還錢的心思,不由愣了愣,道:“看你好心,打個八折,加上利滾利,一共十兩紋銀!”
十兩紋銀並不是個小數目。
容樓身上的銀錢全是謝玄送的,一路上也多虧這些銀錢才讓他有吃有住,方便得緊,沒想到現在還能拿來幫別人免於捱打,當下輕笑一聲,只管取錢。
阿大疑惑不解地瞧著容樓麻利地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