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唯一的退敵之策。更要命的是,如果不是這次機緣巧合,有那個燕國農夫前來報信,那麼在這連續個把月來相安無事,士兵已經有所麻痺大意的情況下,敵人的劫營確實非常有可能成功。
想到這裡,王猛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若非有人來報,這大好頭顱明天還在不在真正不好說了。他脊樑骨上冒著涼氣,心中暗自道:“好一個容樓!”
稍待,王猛鎮靜心神,哈哈大笑幾聲,轉臉對鳩莫羅道:“大師你看,連老天都在保佑大秦天國,真是天命所歸。”
鳩莫羅點頭稱是。
“容樓。。。。。。的確是不世的人才。可惜他雖能識兵,卻不識人心。”王猛搖了搖頭,似乎不禁為容樓嘆惜。隨即吩咐左右,速速通報張蠔,鄧羌,命二人率領精銳部隊趕來主營,確保萬無一失。
鄴城。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驚醒了慕容衝。他這段時間來一直睡得很淺,一有風吹草動就會被驚醒。
來的是容樓營寨的通訊兵,帶來了容樓營中的急信。
這時候會有什麼急信?慕容衝一邊想著一邊收下,待眾人退下後,開啟一看,原來是容樓親筆寫下的密函:
“秦軍王猛的高壓加懷柔政策已經開始初見成效,我軍鬥志正逐漸被摧毀。如此下去,不出一個月,我們怕就會主動有人開城迎接秦軍了。這樣拖下去,敗勢已無法避免。如今唯一的機會,就是能夠尋機刺殺王猛,斬其首腦,方可動搖其軍心,進而得退秦軍。王猛號稱秦國三虎將,武藝精湛,身邊更是護衛眾多,想殺王猛談何容易。我已計劃,今夜盡出精銳八百人,夜襲王猛營寨,只力求斬殺王猛。
鳳凰,你看到這封密函之時,我應該已經到了秦寨了。這次行動,喚作‘斬首行動’,希望天佑我大燕,斬首成功,得退秦兵,否則這封密函有可能就是我的絕筆了。若真如此,我能為燕國、為你拋頭顱,灑熱血,也算無憾矣!知名不具。”
慕容衝看罷,“騰”得從座位上跳了起來,還來不及做出什麼反應,屋外突然已經驚呼一片,急報傳來,五十里外秦軍營寨方向,火光沖天,廝殺之聲隱約可聞,不知是何變故,慕容衝目瞪口呆,跌回椅上,作聲不得。
是夜,容樓點出八百名最為驍勇的精銳戰士,人披軟甲,馬摘鑾鈴,伊方卓當先,容樓居中,偷襲王猛的營寨。
繞過一個彎,王猛的營寨就在前方,寨中星星點點的火把照亮下,寨門兩側高高的塔樓依稀可見,那上面的弓箭手對他們是非常大的威脅。容樓感覺到有些不對,手一抬,人馬立刻停下腳步,顯得極其訓練有素。
伊方卓回首不解道:“怎麼了?”
容樓面具下臉色鐵青,只是無人察覺,警覺道:“寨中士兵比平常少了很多,不太正常,難道敵人有所防備?”原來他已親自觀察王猛的營寨不下十次,對寨中的一草一木無不了如指掌,稍與平日有些不同,便能發現。
只聽一聲金鑼大響,四周山頭草叢中猛然現出無數的秦國士兵,火光突然亮起,左前方當先一人,身材高大,手握長槍,正是前日裡被殺得大敗的鄧羌。
鄧羌狂笑一聲,大聲道:“你們被包圍了,容樓小狗,拿頭來!”他胞弟鄧楚因容樓而被殺,心中早恨了他一個窟窿,只是技不如人,不能如願罷了。
霎時間,殺聲震天,四周不知道多少秦軍衝殺過來,容樓、伊方卓心道不好,此時也無他法可想。
兩軍相逢勇者勝,到了這種時刻,只有拼了。
容樓以氣馭馬,右手鉤戟,左手雙刃矛,彷彿成了催命的閻王。右手鉤戟,切割衣甲如入腐土,鉤戟舞過之處,血如泉湧。而左手雙刃矛,盤旋吞吐,前後兩個槍頭幾乎是槍槍鎖喉,左衝右突,前擋後殺,直透重圍。鄧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