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知道,即使他曾經給她許多痛苦,但他們在一起也有許多甜蜜啊。難道她是因為怕對他說出一個字,他現在能夠承受住了。一整天,他就這樣坐在辦公桌子前詢問自己,每次電話響了,他搶過電話就在心裡說,這一定是詩茗的,但聽了都是同樣的失望。他在下班前給詩芸打了一個電話。詩芸是上午到家的,她從張楚有點沙啞的聲音裡,知道張楚一定哭過,她默默地流著淚,不知道是為自己還是為張楚。可她還是問,你怎麼了?張楚多麼想對一個人說,詩茗走了,她離開了我,可對誰說?他真想找個人撲到她的懷裡,痛痛快快地哭一場。他問詩芸,你什麼時候回來?詩芸說,你這麼想我我就快點回去,不會等到三個星期後再回去,我也想你。
張楚放下電話後,辦公室裡的人都在忙著下班,他突然有點找不到自己的著落處的感覺,詩茗走了,他回去幹什麼?一個人關在一間空蕩蕩的房子裡,那是很可怕的事,他害怕那樣的寂寞,害怕那種孤獨。他站在窗前不知道往哪兒去,辦公大樓下面,下班的人都匆匆忙忙地樣子往家趕,他們的臉上看去都很幸福的樣子。張楚看著,不知不覺臉上又流滿了淚。
他下去時陳女仕還在辦公室裡,但他沒有停留,他甚至都沒有和陳女仕打一聲招呼,他這刻沒有一點心情。陳女仕是在等他的,她知道張楚心裡的痛苦,她想給他一些安慰,給她肉體上一些快樂讓他儘快恢復過來,她希望張楚把她帶回家,在他家裡她替他脫去衣服,詩茗能夠給他的,她也能夠給他,但張楚從她身邊默默走過時,她坐在辦公室裡,不竟有些暗傷自己。
張楚下去後,還是往詩茗的宿舍裡去,他有些不死心,她不相信詩茗出去旅遊了,她一定在家裡,只是她不願意再見他。他心想,她一定有男朋友了,比他好許多的男朋友。我只想再看她一眼,讓他知道她在南京,她現在很好他就滿足了。他還能要求什麼,他畢竟愛過她,他怎麼能不關心她,她曾經住在他的心中,也永遠住在了他的心中,她是他的詩茗。
他到了詩茗的宿舍,還是習慣性的拿出鑰匙開門,鎖開不下來,鑰匙跟鎖不配。他怔怔地站在門口,心裡在喊,詩茗。他這刻多麼想撲到詩茗床上,在她床上大哭一場。他在心裡喊,詩茗,你不能丟下我。
他離開詩茗那裡找不到一個地方去處,他哪兒也不想去。他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拖著沉重的步子往樓上走時,他不知道,有一個人正躲在他身後一個陰暗的角落裡,在偷偷地看著他上樓,臉上全是淚,她想上去喊住他,更想上去摟住他的腰,和他一塊回去,她已經有兩天沒有親近他了,她想他,眼淚都哭幹了,她夜裡更睡不著覺,她已經不習慣一個人睡了,她要他摟著她睡。張楚,你知道這會兒我就你身後嗎?你怎麼就沒有發現我,你到哪兒去找我了?張楚。。。
張楚回到家,摸黑走到沙發旁,兩腿跪在地上,頭伏在沙發上,無聲地流著淚。他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痛苦,他無法接受這一切,一切太突然了,他是那麼愛著她,她怎麼能這樣離開他,難道她從來就不曾愛過他?
他這樣痛苦地想著時,這時電話鈴響了,他起來去接,是詩芸的,他心裡一陣安慰。他盡力把語氣提上來,假裝心情愉快的樣子。但他始終找不到平時跟詩芸開玩笑說話的口氣,他現在唸念不忘的,是詩芸什麼時候回來,他需要詩芸,她是他的愛,這個時候,他尤其需要詩芸的安慰。詩芸從他的口氣中,探出了他內心的巨大痛苦,她覺得自己應該儘快回到張楚身邊,她不能讓張楚這樣一直陷在痛苦中,他這樣會在痛苦中崩潰掉,他不是一個能承受痛苦打擊的人,他太愛他的東西了,包括女人和愛情。她陪張楚說了很長的時間話後,她告訴張楚,她會早點回去的。
他每天都這樣痛苦著,上班把痛苦隱藏在心裡,回去把痛苦關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