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退了一步,想把自己隱在人群中,然而身後輕呼一聲。宛雲回到身邊,正為馮簡端來兩杯酒,而此刻,酒液全部傾灑到她潔白的禮服上。
犯過的錯要從哪裡開始糾正?也許追溯十年。
這次的早退有了同伴,更不需負傷翻牆。馮簡駕輕就熟地帶著宛雲從廚房後門離去。
馮簡想館長給他的門票算是廢了,而宛雲昂貴的禮服同樣,胸口都為紅色汙漬,乾洗都不一定去除。
不過宛雲似乎完全不在乎。
酒水潑身,宛雲只是挑眉對他道:“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馮簡併非好奇的人,此刻忍不住問:“展覽還沒開場,你便跟我先走,難道沒有關係?”
宛雲說:“也沒有太大幹系。”
馮簡頓了頓,再懷疑道:“那既然沒有太大幹系,你當初為什麼一定要拉我陪你來參觀展覽?”
宛云為之氣結。
怎麼表達,“拉人作陪”,是“女人傳遞好感的訊號”?
按理說,女人只想她有興趣的男人相陪左右。再按照正常思維,即使慢一拍的男人,都該從她的態度察覺到什麼。
可惜事有例外。馮簡對邏輯之內的事情觀察準確,但大多數時候,他的神經可以拿來修建水壩。
不管怎麼說,兩人逃出來的時間都成為空閒。
馮簡瞥了眼宛雲,試探道:“這裡距我公司不遠,你想不想去參觀?”
宛雲懷疑:“你想回去加班?”
馮簡內心誠懇回答句“不錯”,口頭卻繼續幹巴巴道:“不然,我請你吃飯?”
宛雲不由沉默,打算聆聽馮簡還能說出什麼糟糕主意。
馮簡卻以為她嫌吃飯太過老土,想了想:“那我們去酒吧?”
宛雲有點歎為觀止的意思:“……你覺得帶妻子去酒吧是好主意?”
最後居然真的同馮簡來到酒吧。
吧檯生看到兩人手上的同款婚戒,不由研究這對男女什麼關係,最後付之一笑,放棄追究。隨後再端上兩杯子,一杯啤酒,一杯清水。
將啤酒擺到馮簡面前,清水遞給宛雲。但等吧檯生一離開,身後兩人卻把杯子調換給對方。
宛雲轉動她的酒杯:“你鮮少喝酒?”
馮簡沒好氣:“上次喝醉之事,記憶猶新。”
宛雲再笑了笑:“不會,那時候的你很可愛。”
馮簡實在對“可愛”的意義有不同理解,但宛雲的口氣和話語讓隱隱難堪。為了掩飾這點,便從鼻子中發出冷哼:“知道麼,你現在喝的酒,我在超市能花少一半的價錢買到。”
宛雲笑道:“心疼錢了?”
以為馮簡會煞風景的說下去。但他沉默片刻,再否定道:“談不上,開酒吧同樣也是在做生意。你坐到這裡享受服務,沒可能好事都讓你沾上。我方才隨便說的。”
宛雲睜大眼睛,隨後再優雅眯起,似乎能看清他是什麼樣的人。而馮簡在那雙秋水盈盈的眼睛前,依舊率先移開自己視線。
所以真的不太想和眼前的這女人獨處。
平日裡馮簡就不喜閒聊,有時候話說出口並非想破壞氣氛,只是從來沒有人教他該怎麼維護。而面對宛雲,又似乎很容易說出內心各種想說又不想再說的話。
幸好宛雲似乎不介意他的生硬。
她沉默片刻,轉了話題:“馮簡,繼續給我講講琳琅街的事情?”
馮簡皺眉:“你怎麼總對那條街感興趣?但你問錯人了,我不太瞭解那條街。”他面無表情道,“如果非要說,只記得小時候,我和那條街上的任何人都格格不入,年紀也小,因此總被堵到暗巷毆打。唯一對我好點的人便是女支女和洗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