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彎,向著地下車庫的方向行駛了過去。
與此同時,被生活所迫的穆南方一邊踢著腳下的石子,一邊喃喃的咒罵著蕭雨和白展計兩個把他害的這麼慘的傢伙,扛著一根六七米長的六分鋼管,也拐個彎拐了過來。
“啊!”穆南方發現前面有個車的時候,躲閃已經是來不及了。
而開車的冷凌平更是不堪,直到穆南方這一聲尖叫叫出聲來,才發現自己開著車,向著一根圓柱形黑乎乎的物事迎面撞了過去。
“撲!”車速給了鋼管一個作用力,七米長的鋼管砍瓜切菜鑽豆腐一般,便把冷凌平的車前擋風玻璃穿了茶碗大小的圓形洞口,餘勢未盡的鋼管貼著冷凌平的肩膀蹭了過去,把冷凌平的右耳朵劃出一道血淋淋的傷口,然後又是“撲”的一聲悶響,鋼管穿過了後擋風玻璃,依舊也是穿出了一個碗口大小的洞。
這還是冷凌平見機的比較早,狠狠的踩著剎車,順手拉上了手剎,輪胎和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的聲音,以及焦糊的膠皮氣味。
我草!冷凌平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戰,乜斜著眼看了一眼貼著自己肩膀上放穿過去的鋼管,一陣後怕。媽媽咪呀,這東西再偏那麼一分半分的,鐵定會從自己的肩膀或者胸口對穿過去,自己的小命也就交代在這裡了。
“你他媽會不會開車啊?轉彎的時候打轉向燈了麼?按喇叭了麼?草,你不是喝了二兩貓尿吧?!”幾個建築工人看見自己的工友出事,二話不說把冷凌平的車子包圍起來,口誅筆伐。
先把過錯都安插在對方身上,這時候交涉起來對己方更為有利。幾個建築工深深的明白這一點,所以沒等工頭髮話,便一股腦的湧了過來。
穆南方驚魂稍定,差一點自己就尿了褲襠了,這要是捅出個人命來,自己這後半輩子還沒開始,就急匆匆的結束了。真不值得。
所以穆南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趕緊開溜,別讓車主抓到,大不了今兒的活白乾不要錢了,也不能被這個車主賴上,自己近來勉強維持生命的過活,萬一讓自己賠人家的車或者什麼的,他就真的兩手空空,任憑警察如何把自己丟進監獄的大門裡面去了。
穆南方腳下一滑,扭頭就跑,卻沒有注意到前面已經來了一個人。通的一聲,穆南方就撞在那人的身上。那人毫髮無傷,穆南方卻被撞了一個趔趄,抬頭一看,正是那渾身黑的冒油的工頭。
“哪裡去?”工頭呵呵的笑笑,一把拎住了穆南方的衣領,把他拽到冷凌平的車前,揮手斥退了圍著車子的工友們,連連給車裡的冷凌平道歉:“新來的臨時工,不懂事兒,您隨便發落。”
一邊說著,給自己的工人們連連使眼色。如果換做別的長時間跟著他打工的工人,黑工頭還是比較護犢子的,現在一個幹了沒兩天的臨時工,真不值得擔這麼大的風險。
穆南方覺得自己的腿肚子一陣抽筋,如果不是黑工頭把他抓的死死地,早就出溜到車軲轆下面去了。
車門開啟,心裡還在撲騰騰的亂跳的冷凌平小心翼翼的繞過那根差點穿胸而過的鋼管,一眼就看到了面如死灰的穆南方。
“你是小方?”冷凌平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個大學生,天之驕子,卻淪落到頭戴安全帽腳踩臭膠鞋的地步,幾天沒見,穆南方簡直跟換了個人似的。
“冷……冷老師……”穆南方從學校被勸退之前身為學生會的幹部,和主管校風糾察的冷凌平關係還是不錯的。
兩人既然都認識,工頭出了一口長氣,懸著的心落回肚子裡,接著道歉兩句,揮散圍觀的工友,各自忙自己的活去了。
冷凌平問起穆南方之所以會淪落到現在這地步的原因。穆南方一個大男人終於憋不住委屈,滿肚子苦水哇哇的倒了出來,兩人坐在一邊的馬路牙子上,真可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