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阿姨就是唐宋的親戚,也是這一棟樓的產權所有人,她本人也住在這棟樓的一層。跟中國大多數的退休老人一樣,樓阿姨的老年生活主要由帶孫子、打麻將、跳廣場舞組成。
但和大多數老人又不一樣,樓阿姨,她,有一棟樓,在深圳。
樓阿姨是個熱心人,在凌嫿幾人住過來之後,對他們也頗為照顧,隔三差五就會問他們的生活情況。
唐子悅:「凌嫿,你要小心點【害怕】這些人應該是私生什麼的,就是衝著你來的」
唐子悅:「晚上睡覺記得把門鎖好,半夜誰敲門都別開,反正你和你助理都有鑰匙」
唐子悅發來了十條訊息,凌嫿從上而下地看過去。明明是四五月的春天,多穿一件衣服都會覺得熱的天氣,心裡卻止不住地湧起了寒意。
如果當時被那些人找到的不是唐子悅,而是她呢?
按照唐子悅說的,那些人要找的就是她。
……
「咚,咚。」
不偏不倚,敲門聲在此時響起了。
方星此時不在。而且,凌嫿親眼看見的,她外出的時候,手上帶著鑰匙。
敲門的人不是她。
心怦怦怦地跳起來,很快。
然兩聲過後,那聲卻就這麼停了。
是走了嗎……
不自覺地,她屏住了呼吸。
「咚,咚。」
事與願違,下一刻,敲門聲再度響落,擲地有聲地。
過往看過的種種的刑偵電影與節目場景浮上腦海,像是有人對準了她的心臟揮動了桌球拍,一顆心跳得幾乎要躍出胸腔來。
惶恐佔據了全部情緒,凌嫿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李儒,唐子悅,樓阿姨都在這一棟樓,她可以向他們求助。
……手機。
卻如心電感應般的,在她拿起手機的瞬時,來電提示在介面跳動起來。
稱呼躍入眼簾,有生理性的液體從眼底漫了上來,手指微顫著,她按下了接聽鍵,聽見自己向他訴說的聲音也在顫抖著:「傅,傅傅,有變態追到我家門口敲門了……怎麼辦傅傅。」
電話的彼端,傅司南默了會兒:「門外是我。」
凌嫿:「……」
愣了幾秒,反應過來,她挪著步子走去玄關,開了門。很神奇,站在門外的,也映在她眼簾的,是本應該在云何的人。
視線交匯了一個來回,傅司南眸沉沉的:透明的水珠掛在她的眼角,紅紅的,像是剛才哭過。
他把她嚇到了。
不知是誰的動作在先,只是她抱上他的瞬間,能感覺到他的手也同時環抱過來,像長輩般地輕拍著她的脊背。薄荷的清香順著彼此的身高差灑落下來,香氣杳無聲息地將她包圍了,驅散了她的不安,在頃刻間便讓她的情緒鎮定下來。
擁抱著她,他眉梢微動,腿邁開兩步進了玄關,手順勢將門帶上了。
然後就聽見懷裡的人嘀嘀咕咕地說起他的壞話,「你怎麼過來也不跟我說一聲啊。」
她抬起頭,漂亮的眼睛泛著動人的意味,「我又不知道是誰在敲門。而且,」她說:「都這麼晚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凌嫿無意瞟見了腕錶的錶盤。
八點半。
凌嫿:「……」
但她還是理不直氣也壯地說了下去:「都這麼晚了,不知道是誰在敲門,我會害怕的。」
然後她跟他絮絮地說著今天唐子悅說的事情,說有人圍堵了唐子悅,說那些人其實找的是她,說她很害怕。說這些話的時候,她仰起的臉對著他,眼眸水潤,讓他不自覺地生出愛憐。微俯下身,傅司南輕吻著她的眼簾,低聲地向她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