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都是被燒沒了眉毛,而我最重,小學的時候甚至沒臉見她,逗的她哈哈大笑,這次是她最開心的笑容。
很快,轉瞬之間年就過完了,我十八歲了,而今年的六月就是蘇涵高考我中專畢業的時候了,我們約定好,以後大鐵橋就是我們的老地方,如果想找到對方就定在那裡,因為我們去了太多次了,並且每次都大聲的呼喊,心情大好起來一起吃大餐,那就是泡麵里加花生米,可好吃了,都給蘇涵饞哭了。
六月終於來到了,那一天心情相當的好,我已經不再渾渾噩噩,而是每天都好好的讀書,學技術,可美好的一天總是短暫的,家中傳來厄運,姥爺不行了,想見見我,於是我馬不停蹄的騎著腳踏車回到姥爺家裡,看著姥爺憔悴的樣子我心疼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姥爺堅持最後一點力氣睜開眼睛看著我說道:“晨晨,你要好好讀書啊…”。
看到姥爺痛苦不堪的樣子我淚流滿面,我抓住他的手不停的點頭示意著,半天沒有說出話來,原定和蘇涵見面的事已經被悲傷充斥不見了。
清晨的風帶著寒意衝進我的身體,可我沒有任何感覺,我抱著姥爺的相簿一步步的走向火葬場,我甚至聽不到任何人說話,因為只能回憶到姥爺曾經的樣子。
“姥爺!我家做雞腿了,你來吃吧!”
“我不吃!晨晨長身體需要吃多點啊”
“姥爺!我要吃糖葫蘆!”
“晨晨乖,不能吃多了,牙好疼了哦”
我永遠也忘不了姥爺那挺拔的身影,他一米八的大個子,後背微駝,肩上扛著一根粗壯的木棍,木棍上插滿了一串串晶瑩剔透的糖葫蘆,他就這樣走街串巷,大聲叫賣著。每當我回憶起這個畫面,我的淚水就會止不住地流。
姥爺年輕的時候曾經讀過很多書,他是街裡為數不多的知識分子之一。但由於某些原因,他被人擠兌,最終只能去造紙廠工作,拿著微薄的工資,幹著最苦最累的活。最後被下崗,但他從來沒有抱怨過,他總是默默地承受著生活的壓力,用他那寬厚的肩膀為我們撐起了一片天地。
在我的印象中,姥爺總是那麼樂觀、開朗。他每天早上都會早早地起床,準備好一天所需的糖葫蘆,然後帶著我一起去街上叫賣。他總是用他那慈祥的目光看著我,告訴我要好好學習,將來做一個有出息的人。雖然我當時還小,但我知道他對我的期望很高,我也知道他為了我們這個家庭付出了太多太多。
如今,姥爺已經離開了我們,但他的精神永遠活在我的心中。每當我遇到困難的時候,我都會想起姥爺那堅定的目光,想起他那鼓勵的話語,讓我有了前進的動力。我知道,姥爺在天上看著我,他一直在為我加油打氣。我會繼續努力,不辜負姥爺對我的期望,讓他在九泉之下也能感到欣慰。
可這又有什麼意義呢?他已經離開了,他永遠的離開了我,雖然他並不是我的親姥爺,但他給予我的比任何人都多,一縷青煙從火葬場的煙筒裡飄出,我淚流滿面的看著,彷彿看到了姥爺慈祥的面孔,現在的我連眼淚都流乾了,我睡過去了,整整兩天沒睡。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我慌張的尋找姥爺的身影卻找不到了,而我就那麼呆呆的看著姥爺的照片很久很久…
次日,我走到了大鐵橋對面的大壩上,拿起了老爸的吉慶香菸點燃了,剛開始雖然有點乾咳,可後來就不再這樣了,而是頭昏眼花了一陣,慢慢的我適應了這種痛苦,是啊!還有什麼比失去親人更加痛苦的?我無法從姥爺的去世中走出去,其實姥爺是面板病離開的,他不捨得花錢卻找了一個姓鄭的赤腳醫生治療的,結果錯過了治療時機轉化成了面板癌,我並不痛恨這個醫生,而是痛恨我自己,因為在這個普通的家庭我什麼也不是,甚至連幫忙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