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的流向並非那麼好摸清,如果我們輕舉妄動。只會給沈克仁翻身的機會。畢竟這筆錢明面上走得是正規渠道,公司也確實存在,只是遠在海外,究竟有沒有實體尚待考證。”
宋旭推了推眼鏡,鏡片碎了,他高度近視,有的時候看檔案比較吃力。
“沈思勳被帶走,沈克仁只抖出點蠅頭小利,為得不過是掩人耳目。所以即使你不去保釋沈思勳,他也不會坐太多年的牢。說到底沈思勳是他的兒子,他不會不留一點餘地。”
齊燦燦略微有些混亂,她在腦內快速地整理了一遍宋旭所說。問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即使我們把檔案交給了警方,警方也不見得能查出些什麼。對嗎?”
宋旭輕輕地搖了搖頭,旋即又點了點。
“也可以,但不會太深。”
他將檔案翻至末頁。推向了齊燦燦。
“如果我們可以查出這個公司落在誰的名頭之下,沈克仁縱使有再大的本事,也很難逃過法律的制裁。以這個數目,他死前都不可能再踏出監獄半步。”
“可以單憑我們很難查到不是嗎?”
齊燦燦說著,不免自嘲地一笑。
怪不得沈克仁能如此淡然,原來他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且吃定她不足以擊垮他。
宋旭盯了齊燦燦許久,意味深長地道。
“齊經理,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沈克仁再小心翼翼,也不見得能瞞天過海。你仔細看這些資料,早在七年前沈克仁就開始給這家公司匯錢了。他能肆無忌憚這麼多年,背後定然有人助他。”
齊燦燦聞言心裡窩起一團莫名火。她深深地望著宋旭。
“你還在懷疑沈思勳?”
宋旭很快速地否認了。
“沒有。開始也許有,但沈思勳被帶走的那一刻我就不再考慮是他了。沈克仁斷不會這麼大膽,把與事情有牽扯的人推進警察的視線,那樣太危險,興許一個不下心會引火自焚。”
“那是沈承淮?”
“我以為我剛才說得挺明白,他們同在一個公司。沈克仁不會冒那樣的風險。換句話說,齊經理,如果你沒和沈思勳結婚。當初和沈承淮走到了一起,那麼前些日子的替罪羔羊極有可能是沈承淮。沈克仁老奸巨猾,從始至終置身事外。他不過是想借他人之手,那個人恰好是你罷了。”
“可是以我對沈克仁的瞭解,他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難道家人不是最好的選擇?”
齊燦燦也一頭霧水,她單手抵著下巴,又道。
“也不會是楊寧珊。她只是個尋常婦人,就連沈思勳坐牢她都能食不下咽,她不敢……”
“沈克仁不止兩個孩子。”
宋旭打斷了齊燦燦的話。話鋒一轉。
“你胡說什麼啊,除了沈思勳和沈承淮,他哪來的孩……”
齊燦燦話說到一半。忽地頓住了。
“沈思琪?”
說完後,齊燦燦不可置否地搖了搖腦袋。
“不可能,她已經死了啊。”
宋旭抿著唇,一臉嚴肅。
“你怎麼敢斷言?你親眼看到了?看到她是怎麼死的?”
“我沒有……”
齊燦燦不自覺地握緊了手心,莫名冒出一身冷汗。
“但所有人都說她死了不是嗎?如果,我是說如果。她還在世,這麼多年怎麼可能不管不顧齊悅?齊悅之前的職業你也知道,她曝光率那麼高,沈思琪不至於找不到齊悅,她是齊悅的母親啊,也一定知道齊悅現在的處境……”
“母親又怎樣?”
宋旭的表情很怪異,像是嘲諷,又像是無奈。
“你也生了孩子,你管過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