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眼前,轉眼間便可以沖垮這些弓箭手整齊的陣形,就算是那些弓箭手們有時間搭箭,也沒時間瞄準射出。他們的死亡命運似乎已經註定。
就在這時,張燕軍的三排弓箭手的最後一排把長弓往身上一背,從背後抽出了長劍,一聲不響地從前兩排計程車兵身邊飛馳而過,宛如一道黑色的巨浪,向鮑信的軍隊迎面迫近。
鮑信大吃一驚,沒有想到眼前的這些弓箭手居然有不錯的近身格鬥能力。更想不到他們會捨身猛攻。
鮑信當然不知道眼前這些軍隊乃是張燕自家鄉帶來的子弟兵,本身就是剽悍狂猛的獵戶,而且常與強盜打交道,所以每個人的身手都不錯,不但弓箭術極準,而且從自幼與野獸經過無數次兇險搏擊的實戰中學來了無比有用的格鬥經驗,再加上這許多年來隨張燕轉戰南北,雖然不是像太史慈手底下的那些經過專業訓練出來的正規軍般恐怖,但卻有著可令其他地方軍汗顏的極強的戰鬥力,實在是戰爭中的多面手,所以才會出現剛才的這種戰鬥方式,又有誰能想得到這些弓箭手可以轉瞬間變成步兵呢?這正是黑山軍縱橫多年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
還未來得及作出任何的應對時,黑山軍已經狠狠地撞上了鮑信的軍隊。在鮑信的軍隊才堪堪抵住這意想不到的敵人時,黑山軍後面的那兩排手持弓箭的黑山軍士兵同樣收起了弓箭,抽出背後的長劍,殺聲震天地自後而上,好像前浪還未退去便心急得要衝上沙灘的滔天后浪。
甫一接觸,鮑信的軍隊便被殺的叫苦不迭,黑山軍此刻已經變成了一隻只血紅著眼睛、在飢餓中忍耐多時、靜候獵物走進伏擊圈、便雷霆出擊的下山野獸,手中的寬厚鋒利長劍就是他們銳利的牙齒,起落之間,鮑信計程車兵便鮮血迸濺、斷肢橫飛、慘叫連天。
黑山軍計程車兵顯然是充分發揮出了手中武器的物理特性,一個個雙手持劍,出招勇猛迅捷,乾淨利落,沒有半點的猶豫和心慈手軟,而且慣於兩人之間作一瞬間的配合,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敵人,務求一擊斃敵,面對一名敵人,一名黑山軍士兵自上方狠狠地豎劈,另一名黑山軍士兵則在一側橫向揮劍,直取敵人腰際。在如此情況下,許多的鮑信軍計程車兵直接被剖得開膛破肚又或者被攔腰切斷。而配合的兩名黑山軍士兵馬上分開,再聯合起來繼續攻擊下一個敵人,顯示出了極高的效率和驚人的默契。
霎時間,此地變成了人間地獄。
許多鮑信計程車兵還未作出任何的反應便被長劍劈中面門,臉上皮肉翻卷,在面目全非中張開被長劍劈成四瓣的上下嘴唇發出淒厲的嚎叫,口中的碎牙斷齒隨著狂噴而出的血沫飛散而出,好似無根的苦命浮萍敲擊在黑山軍冰冷的長劍上,發出無人理會的微弱的抗議聲。
許多身手靈活一些計程車兵卻因為躲閃不及,被黑山軍劃開了胸膛和肚子,狂湧而出的鮮血如傾盆的大雨直接澆鑄在從腹腔中流出的熱氣騰騰的腸子上,這些士兵在臨死前的那種陷入到絕望的瘋狂中的表情令人不寒而慄,更有甚者則雙手捧起自己怎麼都塞不回肚子裡的器官狠狠地添進了自己大大張開的嘴中,用牙齒如同嗜血的鯊魚見到美味的獵物般撕咬著,彷彿這樣才可以忘記自己身上的痛苦和對死亡的恐懼。
斷胳膊斷手的人更是不計其數,他們都在那裡滿地打滾,在厚重的黃|色沙土上留下了驚心動魄的紅色,而那紅色更有形成涓涓細流的趨勢,隨著死傷者的增多,這紅色的溪流更加地氾濫放肆起來,馬蹄和活人的鞋底不斷地踐踏著這依然流動卻失去了生命的律動的血腥紅色。
最不幸的卻是那些被直接腰斬的人,上半身跌落在地的時候,想要發出慘叫聲卻發不出來,因為從喉嚨處上湧的血液已經永遠的堵住了他們發出聲音的機會,在連連咳出大口鮮血後,雙手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深深的抓進了黃土之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