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應,她必須得小心更小心,將那些可能傷害她兒子的人全都找出來才行!
下了第一道命令後,賀氏又猶豫了許久,才讓人去請高子辛。
她沒再理會滿臉絕望,驚恐不安的周麗嫻,讓心腹小心看著她後,便離開了這間“牢房”。周麗嫻的兩個貼身丫鬟也都被仔細審問過了,不過她們並不知道周麗嫻重生的事,反倒吐露了不少周家的秘辛。
她倆不過是小角色,賀氏自然不會在她們身上放太多心思,只讓人看著後便不再管了。
她此時比較為難的,反而是該如何跟高子辛說。
周麗嫻招供出的那些腌臢事情,她實在不願拿去髒了高子辛的耳朵。畢竟高子辛如今尚未娶妻,若是因周麗嫻的事情刺激了他,讓他從此抗拒女人可如何是好?
偏偏這事太過重要,說是不說,她又擔心高子辛不知情下被人算計。
她為難了很久,直到高子辛得了訊息親自趕來,賀氏也沒拿定主意到底要不要把那些事情告訴高子辛。
所以當高子辛進屋的時候,看見的便是滿臉糾結的賀氏。
高子辛心裡當即便“咯噔”了一聲,覺得情況不妙。
賀氏是什麼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連她都如此為難,周麗嫻究竟招供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高子辛原本就對這件事很在意,此時見了賀氏糾結的模樣,他就更加在意了。
高子辛說道:“母后,你不妨直說吧?若是關於朕的,朕更加應該知道。”
賀氏擔心地看了他一眼,見他目光堅定,便知道自己不說不行了。即便她不說,高子辛也會透過其他手段知道那些事情。
與其如此,倒不如她親自來開這個口。
於是她嘆息著說道:“這周麗嫻,當真是狂妄至極!皇兒,你可知她說了什麼?哀家……哀家實在是……”
賀氏說著,突然便哭了起來。
之前聽著周麗嫻的招供,她尚且能控制住自己,可是如今看見高子辛,她回想著周麗嫻的供詞,在腦海中描摹著高子辛中毒後形銷骨立的模樣,心裡便只剩下滿滿的心疼了。
高子辛頓時急了。
他從未見過賀氏哭泣的模樣。
賀氏向來堅強,哪裡會當著他的面哭出來?
高子辛不禁皺緊了眉頭,周麗嫻到底招供出了什麼東西?
他一邊暗自琢磨,一邊慌亂地掏了絲帕替賀氏擦淚。然而賀氏卻突然握住了他的手,然後觸控著他的臉,再次哭了起來。
高子辛更慌了,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哄賀氏,只能說道:“母后?母后你怎麼了?你別哭了。是不是周氏說了什麼?朕這就讓人殺了她!”
“皇兒!”賀氏用力拉住他,飛快地抹著眼淚說道,“你急什麼?哀家是高興。周氏說皇兒自從登基便中了毒,整日湯藥不斷,所以哀家看著皇兒一直好好的,才喜極而泣了。”
高子辛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他動作輕柔地替賀氏將剩下的眼淚擦乾,才皺眉說道:“母后,你別聽她瞎說,朕不會有事的。朕會一直陪著母后,給母后生一群孫子孫女,讓母后頤養天年。”
賀氏忍不住笑起來:“孩子哪是想生就能生的?你別胡鬧了。哀家只要看著你好好的,哀家就滿足了,知道嗎?”
高子辛忙不迭點頭,又撿了些笑話說給賀氏聽,才終於把賀氏給哄好了。
然後母子二人一番促膝長談,高子辛才總算明白賀氏為何會哭得如此厲害了。
她既是在心疼,也是在後怕。
也是,光是聽著周麗嫻的那些供詞,高子辛便覺得渾身發冷。
他竟然差點被人下了毒?竟然差點就成了湯藥不斷的病秧子?甚至差點就娶了周麗嫻這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