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
她哪裡知道怎麼帶孩子?
——不,這個先等一等,還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你多大?”
大眼睛忽閃忽閃,答道:“五歲。”甜糯糯的聲音聽起來就像含著個軟湯圓兒。
五歲……那個笑無情也不過就十五,六歲……他到底是多大生了這個娃娃的啊?揉揉額頭,“你叫什麼?”
“弄弄。”
大眼睛繼續忽閃著,瞪大了瞧著眼前的小姐姐,似乎在確認她的“無害”。不一會兒之後,他便雙臂一張抱上了絲絲的腰,從此纏纏粘粘狗皮膏藥一樣纏上了絲絲。
第三回
絲絲的一天,是從狗皮膏藥來叫她起床開始的。
為了方便伺候那位小小公子,她這個小丫頭被安排睡在小小公子臥房的外間,每天早晨那個小娃娃起得比公雞還早,就光著腳丫湊到她床前。
“絲絲——弄弄要起床~~”
死小孩!
絲絲撥開自己臉上的小手,翻身起床將地上的小娃娃艱難的抱到床上,拿過衣服替他穿衣束髮。
打點妥當,小娃娃伸出自己的小手就要抱抱,糯糯軟軟道:“絲絲——弄弄要吁吁~~”
“……”
她開始有點能夠體會為什麼優雅如笑無情,一見到這個孩子就要發潑。
——為什麼人家XX羽穿越,又當大小姐又是美男環繞,還能遇上個天上難尋地上難找的絕代病書生,她倒好,遇上個風華少年還帶拖油瓶,當不成大小姐還要給人當保姆——某蜓果然是騙人的!
拖著一個衣服穿得歪歪扭扭,頭髮束得亂七八糟的小娃娃吃過早飯,便帶著他去後院練功。事先她已經知道這個小娃娃現在沒有固定的師父,都是笑無情身邊的侍衛輪流教導,如此一來倒好,既方便了她熟悉這裡的人,又有小美人可以看,好過整天對著一個嚴厲的糟老頭子。
整個滄冥水榭都好像被籠在或淡或濃的霧中,連花園裡盛開的繁花異草都像隔著一層紗,看不真切。絲絲遠遠便看見園中的石桌旁坐著一個人,頎長纖細的身子懶懶的靠在桌上,這樣原本慵懶悠然的動作在他身上現出來的卻是種獨特的頹然,縱然包圍在霧濛濛的花簇中依然蕭索而落寞。就算看不清這個人的臉,絲絲也能很輕易的認出他來,正是曾經見過一面的頹廢少年。
見她和小娃娃到來,他抬起頭卻並未起身,露出一個戲謔笑容。
他笑起來很好看。絲絲是真心想這麼說的,可是她不喜歡看他笑,這份笑容僅僅在臉上,彷彿一個可有可無的表情,絲毫入不了眼睛,更何況心。這笑容越是好看,襯上那雙蕭索冷清的眼睛,就越讓人看著心裡像絞著一團破抹布。
“笑啥笑!”
少年笑容未收,看著眼前一大一小兩個娃娃,同樣歪七扭八的衣服,同樣亂七八糟的髮髻,一看就是出自一人傑作。
絲絲毫不慚愧的看回去,這羅羅嗦嗦的衣服和髮髻她哪裡穿得順手?要打點自己不說,還得伺候一個小娃娃,能收拾成這樣不錯了。
少年也不在意,只問:“你叫什麼?”
“絲絲。”
點點頭,竟從桌下拿起一條細細教鞭,緩緩起身道:“我是風殘月。每月逢雙日來教導小少爺……少主已經跟我提過,從今天起,你就和小少爺一起練功……”
“啥!?”練功!?絲絲瞪著他——她不是隻要當保姆就好了嗎?
教鞭打在石桌上“啪”的一聲清脆響聲,風殘月半眯著眼睛唇角微勾,看得絲絲險些心跳漏掉一拍,“滄冥水榭從來都不會走出不諳武功之人,怎麼能讓你丟了水榭的臉?”
絲絲此刻看著他的笑容深深的覺得,倘若在她的時代,眼前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