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過馬,看看周少那一身又是泥又是血的衣裳,又犯難了。她可不想和他共乘一騎。“上去,橫趴在馬屁股上!”
“……”
“看什麼看,不趴就付車馬費。”
“……”周少一盤算,乖乖的爬上馬橫趴在馬屁股上。飛馳一路,幾乎要把內臟也顛出來,吃下去的那隻山雞早吐了大半。
絲絲終於勒了馬韁,自下了馬,那周少已經臉色發青趴在馬上不會動了。絲絲拴好馬,拍拍他的背道:“在這裡等著,別出聲,別亂跑,別跟過來。我很快就會來——如果你敢跟過來,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泡藥酒!”
滿意地看著周少打了個哆嗦,她略施輕功趕到約定的地點。看到那裡久候多時的黑色人影,卻“咦”了一聲,走過去,“寒水,怎麼是你?只不過是彙報這種小事,怎麼會讓你親自來?你不用跟著笑無情了嗎?”
寒水月對她略一點頭算打了招呼,道:“我正是跟隨公子,才會在這裡。”
……這啥意思?
“你不是說……他……”至於對她這麼不放心麼?聽個彙報也要親自來?
寒水月帶著她七轉八轉,這裡竟然有一個小湖泊,湖邊小小竹屋雅緻,笑無情此刻正坐在屋外的長竹椅,在月光底下如美玉有瑩光,明珠自生暈。他看到絲絲走來,唇邊淺淺笑著,輕抬玉腕招了招手,“小新月,來。”那般的悠然親暱,好似之前兩人的不開心完全不曾發生過。絲絲只覺得晃眼,晃得眼暈腦傻,直懷疑他是不是吃錯了藥,腳下卻不自主的走了過去。
笑無情笑眯眯的拍拍長竹椅上空出來的位置示意她坐下,絲絲迷迷糊糊的坐了,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他這算是鬧完了脾氣了?雖然笑無情本來就很情緒化喜怒莫辨,讓人摸不清楚,可是搞這麼親暱她倒是許久未見了。
“新月,你瞧,這裡景色不錯吧?”
點點,不錯,很不錯,超好的。深琉璃般的墨藍夜幕,銀月高掛,映得湖面粼粼碎光,四周深黛的山,墨翠的林子,影影綽綽,唯有這綠竹的小築翠得別緻,好像天地間唯有這一方小小淨土。絲絲也喜歡得很,“幾時找到這麼個好地方?”
笑無情輕笑,“這可不是找來的,是我畫了圖樣派人新蓋的,昨個才完工。”
絲絲愕了,笑無情不在水榭待著,跑這兒來蓋什麼小築?他幾時來的?她離開水榭混進清尊樓才不過半個月,這裡什麼時候開始蓋的?
笑無情好似能看懂她的疑問,看著風景漫不經心道:“我最近會暫時住在附近的別館,想著每半個月你要來這裡回報,看這裡風景不錯,閒來無事,不如建個落腳的地方。”
——合著您這意思是每個月兩次的報告您老都要親自來聽?
絲絲是懂了。這廝就是嫌來回跑太麻煩,就住著附近的別館,還得找點事情做來打發時間——誰會為了每半個月一次,總長不過三個月的報告會特地花費大把人力物力建一個小築的?總的來說——他太閒。
絲絲把自己暗罵了一回,這個事實她不是早十年前就知道了麼!
第五回
絲絲是不介意陪著小白蓮欣賞月色,東扯西扯聊那些不著邊際的天,只是她每一次抬頭看看夜色,都很想提醒一下這個依然不緊不慢悠悠然然的小哥,如果她再不回程,下一次他就沒啥報告可聽了。
笑無情也好似剛剛才注意到她針紮了屁股似的坐立不安,終於轉回正題。
“要你做的事,如何了?”
“是,我現在在夫人房裡做丫頭,已經見過君御清,看他的意思這幾日便想調我去他那邊。理由還不清楚。”絲絲一抓到話頭,生怕他再扯遠,一氣說完。
笑無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雖然這一次真正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