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殼裡拖出來,竟然功虧一簣,親手把他推回去了——絲絲突然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衣襟,不肯放他走。
“小卓姑娘?”風無忌回頭,疑惑的看著她,“可是還有事?”
絲絲搖頭不語,卻堅持不肯放開手。不能放,絕不能,今日一旦放了,她就真的要與風無忌,形同陌路。
第十六回
絲絲被自己的想法弄愣了。
她在擔心什麼?與風無忌形同陌路,從此躲得遠遠的,不正是她想要的嗎?要去偷劍,又不是隻有接近風無忌這一條路,在冷家莊放把大火燒猛一點一樣能得到她想要的效果。
可是她的手好像抓得蠻牢的,連無忌的衣角都捏皺了,就是沒有放開的打算。
……她這隻爪子也要叛變?
五年前就是因為她的心不爭氣的叛變了,才在笑無情的殘酷剝削和奴役下過了這麼久,如今,她的一隻爪子竟然也要當叛軍?
她盯著自己的那隻叛爪,風無忌則低頭看著她。絲絲不說話,他也不開口,只靜靜看著,不曾抽出自己的衣角任由她抓著。
……要不要把這隻爪子剁了?可是她一點自虐的癖好也沒有……兩個人僵持了很久,心中對這隻叛變的爪子的處理意見掙扎了很久的絲絲才一點點抬起頭,看了看戴著斗笠和黑紗的風無忌……
果然他還是這個樣子她看著比較舒坦,可是如今這情形……該面對果然還是要面對的。
“吶……那個帽子,還是摘下來好不好?”
帽子下的薄唇似乎無奈的笑了笑,似乎鬆了口氣,似乎有些欣慰,似乎……有好多好多的‘似乎’藏在這一笑裡面,她都不知道這樣薄而冷刻的唇,怎會含著這許多情緒。
“怎麼你……不怕看我的臉了麼?”
“怕也得看啊……”絲絲小聲嘟喃,那竊竊又似不甘願的模樣看得風無忌不禁莞爾。他真的弄不懂她的心思。
這帽子是絲絲戴上去的,她自要負責摘下來,掂了腳尖伸手去掀,風無忌的臉再次顯露出來。其實……他像現在這樣稍微笑一笑的時候,也不是那麼尖銳如刀,便有了一些當年那個秀氣少年的形跡。為什麼當年那麼好的一個翩翩少年,變作了今日模樣。
利刃無鞘,就如同她的如鉤……只是如鉤無鞘,是因為如鉤不需要鞘,而他……卻似自己生生拋棄了鞘,讓自己在風砂裡被磨礪得越來越尖銳,再無歸處。
這樣的男人,容易讓女人感到心疼。
絲絲輕嘆,她既能給如鉤做鞘,便也有辦法能成為他的鞘。只是這樣……未免卑劣。
手裡拿著他的帽子不知該往哪裡放,無忌竟笑了,只一瞬,卻不同於之前僅僅微微帶著笑意的模樣。絲絲正在驚奇,一分神,卻被無忌從手中拿去帽子,反套在了她的脖子上,背在後背。
“你便替我儲存好了,需要的時候再還我。”
……好醜。好像打柴賣魚的。
絲絲鬱悶的揹著那頂黑紗斗笠,該不會要她每天都揹著個斗笠在他身後當跟班吧?若不是風無忌面上毫無捉弄之意,絲絲真要懷疑他是不是故意耍她。
“師兄!”冷遇頂著黑眼圈從院外走來,“卓姑娘也在。”他朝風無忌曖昧一笑,丟個眼神給他:我說你怎麼肯摘下帽子的呢,還不承認?
別瞎想。風無忌回他一個眼色,問道:“這麼急來,有事麼?”
“還不是我二伯,在家裡都快鬧翻天了,叔叔找我們過去商量一下,也看看該怎麼防範……”他的目光在風無忌和絲絲之間一轉,壓低聲音道:“師兄不是捨不得跟我走吧?”
風無忌身形未動,周身氣息卻如同根根冰刺紮在冷遇身上,紮成個啞巴刺蝟乖乖閉嘴。風無忌掃他一眼,轉頭對絲絲道:“小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