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怎麼想跟羅衣衣說話,周琅還是給了羅衣衣一份胭脂水粉。
可是她看著周琅和卓姿姿的臉,卻怎麼也沒有勇氣把自己的臉也抹成那樣。
姿姿很清楚,羅衣衣生就一張冰雕玉琢的臉蛋,對容貌頗為自負,自然格外重視。尤其,她的審美很正常。要她把自己整成這麼一副粉比牆厚妝比墨濃的模樣,的確是為難她了。
她無法置信的盯著姿姿,“你難道都不在乎嗎?”
“在乎什麼?”
“你這個樣子——還有他——”
姿姿無所謂地道:“你認識的翩躚公子自然不是這個樣子,可是我和周琅,從最初認識時就是這個樣子。”
那張濃豔的臉完全看不出原來的面目,羅衣衣知道自己絕對做不到,也根本不想那麼做。“你是想告訴我,你們之間沒有我插足的餘地嗎?”
姿姿稍稍聳肩,“我沒想說什麼。”她拿了貨去前面,羅衣衣咬了咬牙——沒錯,她沒打算把自己整成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去配合周琅,只要周琅一直是翩躚的樣子就好了——他這樣子一定是為了做生意,那以後只要不讓他做胭脂鋪,就可以不用這樣。
一直沒露面的周夫人終於也出現了,她一聽說自己那個不成材的兒子把胭脂鋪開了起來,立刻便催著周少帶她來瞧瞧。
進了門,第一眼先看到她那個濃妝豔抹的兒子,正要奇怪他怎麼這麼快又打回原形,便看到了一旁同樣濃妝豔抹的姿姿,頓時便傻了眼——這,這是她女版的兒子嗎??
啊,女版的兒子那是不是就叫閨女……說不定可以收她當個幹閨女跟自個兒子擺一起……不對,她是兒子要娶的媳婦那她還收來幹嘛——
周夫人腦子裡正亂著呢,周少手指著兩人已經扶著門框笑倒了。
“周姨!”羅衣衣趕忙迎過來,如常的拉住周夫人的手。只是周夫人還處在恍惚狀態中沒回神,拍拍羅衣衣的手漫不經心的應了,眼睛還不住的看向正走過來的周琅和姿姿。
這視覺衝擊太大,濃墨重彩的把羅衣衣這種淡彩都給衝沒了。
“娘,這是卓姿姿。”
“娘。”
“嗄,哎……”周夫人的腦子還處在方才女兒子,幹閨女的混亂中,這一聲“娘”居然就那麼應了,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這孩子……還真像周家的人……”
羅衣衣一急,“周姨?”
周夫人這才回神,又拍拍羅衣衣的手,讓她稍安勿躁。她雖喜歡羅衣衣,但當孃的總會向著自己的兒子。尤其這個女子與自己兒子相像的地方,不知不覺就得到她的一些認同。
周夫人此番一行氣氛都還算愉快,在這裡留了半日便回去了。周少和他們一起送了她,自己卻留下來,“姿姿姑娘,請你吃個飯?”
周琅立刻警覺的湊過來,“小叔叔,不帶撬自家人牆角的,要請連我一起請!”
周少把他推一邊兒,“怎麼以前沒覺得你這麼小心眼兒呢,不過是吃個飯,我和姿姿有事要談,你看著你的鋪子!”
吃飯固然只是幌子,所以姿姿就不去介意桌上的那盤炒花生和一杯清茶了。“周爺有什麼事對姿姿說嗎?”
“姿姿姑娘還請不要怪周某直言,只是我雖然受絲絲之託來幫你,但周琅是我的侄兒,有些事情我自然要弄清楚。”
“我明白,請問。”
“你心裡當真已經沒有了另一個人?畢竟你的過去我是知道一些的,若能剪得斷,也不會拖到今日。你現在與周琅在一起,當真不是在逃避,日後不會令他受到傷害嗎?”
他的擔心姿姿都明白,她淡淡應道,“我是想清楚之後才會到周家來的。對於閻裳十數年的執念或許一時間無法徹底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