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擦腚用。”
喻斌下意識的彎腰撿起了兩張紙,大腦一片空白。
院落裡,有大量的竹子。
幾個公輸家的人正在造紙。
原料分離、打漿、撈紙、烘乾,井然有序,佔地不算太小的院落已經有了完整的“流水線”。
喻斌看了看手中的紙張,又看了看院落內的“流水線”,眼睛瞪得大大的。
火爐,他認識,木墩,他認識,料鍋,他認識,木框,他也認識,但是手中的紙張,他不認識。
他不知道紙張是怎麼造出來的,他只知道是從這處小院裡造出來的。
喻斌手中的白紙,其實並不白,只是相對來說很“白”。
要知道竹子磨出的紙漿纖維缺少柔韌性,纖維與纖維之間的結合力也不夠,導致紙張表面很粗糙,強度也低,不過齊燁讓公輸甲在漿液中混合了蘆葦,稍微提高了紙張的紙張。
加之改良了原本用澱粉糊製作的“紙藥”,取而代之的則是黃蜀葵的浸出液用於施膠劑。
最重要的是竹紙被石灰水浸泡過了,碳酸鈣附著在竹纖維,氧化後鈣與氧形成了結晶體,紙面更加光澤,也不易破。
喻斌望著手中的紙張,呆呆的出神。
今天一大早睜開眼,到現在,不過半個時辰,這短短半個時辰,喻斌正在懷疑人生,因為這半個時辰新鮮事物帶來的衝擊,讓他無所適從,極為無所適從。
“這位公子,想來是恩公的貴客吧。”
鬍子花白穿著短打扮的公輸甲不知何時站在了喻斌的面前。
老公輸手裡拿著個小冊子,上面寫了很多外人看不懂的“符號”。
喻斌茫然的抬起頭,結果一看這冊子,又懵了。
冊子上,沒有墨跡,只有“筆跡”,黑色的筆跡。
公輸甲的手中有筆,不是毛筆,而是鉛筆。
“這…這是…”
喻斌望著鉛筆,閒的有些呆傻:“這是何物,何筆?”
“哦,此物名為鉛筆,恩公所制,取松木棒切出凹槽,插入墨石料後與凹槽頂部分割而開,最終粘木板覆其…”
“公輸先生!”
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吼叫,段平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莫要多言,喻公子雖是殿下貴客,卻未經殿下允許靠近此地。”
“啊?”
公輸甲聞言色變,連忙將手中紙筆藏在身後,滿面戒備之色。
段平跑了過來後,面露不喜之色,敷衍的拱了拱手。
“喻公子,此處皆是殿下設立諸多作坊,未得殿下允許不可靠近,還請公子隨小人離去。”
喻斌雙眼火熱:“那香皂、那冰、那弩、這紙筆,皆是世子殿下所創所制?”
“無可奉告。”
段平做了個請的手勢,可這“無可奉告”四個字,在喻斌眼裡已是答案。
“學生去尋殿下!”
不等段平再說什麼,喻斌和瘋了似的狂奔向了齊燁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