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問都沒問一句,直接給銀票了?”
“哪能啊,自然是問了。”虎子如實回答:“那管事問我夠不夠,不夠再去取幾張。”
齊燁:“…”
看得出來,喻家真的不缺錢,十萬貫銀票在人家那是按“張”算的。
旺仔也挺震驚的:“少爺,那現在…將那喻公子放出來,您當真與他結拜,讓他成為您的義弟?”
一聽這話,知曉分寸的阿卓不樂意了,呵斥道:“胡說八道,那是齊燁的義弟嗎,那分明是本統領新認的義父!”
看得出來,阿卓現在是真的一點底線都沒有了,不但新認了義父,還對老義父都直呼其名了。
“你也不怕傳出去被笑話。”齊燁翻了個白眼:“好歹是親軍統領,和一個國子監的監生當父子,還要臉嗎,再者說了,你就不怕宮中猜忌。”
“也是,義父一說不過笑言罷了。”阿卓乾笑一聲:“那本統領就與他義結金蘭吧。”
齊燁徹底服氣了,懶得埋汰阿卓,對旺仔使了個眼色,叫他去放人。
銀票到手了,人家沒吹牛b,也沒耍齊燁,當然要放人了。
等了片刻,旺仔將微微打了個哈欠的喻斌帶了回來,看這小子的模樣,剛剛似乎還在馬廄了睡了一會。
阿卓激動了:“義父請受孩兒一…”
“滾一邊兒去。”
齊燁一把將毫無底線的阿卓扒拉到一邊去,上下打量了一番喻斌:“銀票,果然送來了。”
“自是如此,學生從不說虛言,既如此,學生請教殿下之…”
“誒。”齊燁皺眉說道:“銀票我就收下了,心意你帶回去吧,你可以走了,慢走,不送。”
“學到了。”
一聽這話,喻斌非但不怒,反而雙眼放光施了一禮:“難怪殿下在京中被人提及紛紛唾棄破口大罵,學生受教了。”
齊燁:“…”
喻斌滿面崇拜之色:“單單是這厚顏無恥的模樣,便讓學生受益匪淺。”
齊燁瞅了瞅銀票,終究是忍住了火。
誰知那喻斌竟然滿面認真的說道:“學生有一不情之請,近些時日國子監秋季休沐,不如學生伴在殿下身側,殿下也好日日言傳身教,如何。”
齊燁撓了撓下巴,沉默半晌後,指了指石凳。
喻斌老老實實的坐下了,如同一個好奇寶寶一般,雙眼一眨不眨的望著齊燁。
齊燁也坐下了,呷了口茶,皺眉問道:“不喜歡家裡給你安排的人生?”
“是。”
“為什麼?”
“因不喜。”
“那你想要過什麼樣的人生。”
“這…”
喻斌垂下頭,面露思索之色,最終苦笑一聲。
“尚且不知,只知不願意按部就班。”
“那你怎麼知道,你不按部就班,比按部就班過的開心。”
“因按部就班,學生便會痛苦,煎熬。”
喻斌抬起頭,雙眼直視齊燁:“學生若為官,便要做朝堂第一人!”
“宰相是吧,那就努力去啊。”
“學生,做不了。”
“當然做不了。”齊燁樂道:“朝廷就沒宰相這個職位。”
“非也。”喻斌搖了搖頭,滿面正色:“而是朝廷,不許學生做宰相。”
“什麼意思?”
“太僕寺一事,國子監上至先生,下至監生,聽聞殿下被逐出京中後,無不拍手稱快,唯有學生…”
齊燁心中一暖:“唯有你替我感到惋惜,抱不平?”
“不,是唯有學生知曉,朝廷,已是病入膏肓,無藥可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