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沒打算故意隱瞞他,且直言不諱又如何?
薛居正的眉頭蹙得更深,“秦王與晉王可知?”
“一知半解。”澤華是因相信她而相信,晉王則是因對德慶公主的排斥及瞭解而相信,此等詭異之事他們雖相信於她,也勉強接受,卻並不十分了解。
“那麼燕王呢?”他追問。
芄蘭怔忡,趙德昭並不知道,但她從未想過讓他知道,此事如此詭異有誰會信?連澤華當初都不讓她有將一切坦白的機會,只求她能留下,若是趙德昭知道,他又會是何種態度?
薛居正見她這等表情,長嘆一聲,“王妃從何而來,在事發近半年後的今日已變得並不重要,容老夫直言,對於儲君之位燕王向來沒什麼爭奪之心,否則他早已坐上太子之位。燕王今日之舉與王妃你有莫大關係,若他知曉你非他所要,那麼結果會有怎樣的變故實難令人預料。”
芄蘭靜默半響,啟唇問道:“那麼大人覺得,晉王、秦王及燕王三人,誰最有資格坐登儲君之位?”
“以燕王之能,若他有心於此必能成功,只可惜他今日心態不正,老夫絕不贊成,而秦王性溫,虛懷若谷,有晉王扶持,又有皇后娘娘為後盾,似乎儲君之位非他莫屬,然,在老夫看來,秦王過份溫厚,實不適合。而晉王,皇上向來對他期望非常之高,原本他完全可以角逐儲君之位,然而前段時間卻突然之間無故被軟禁,這件事怕也並不單純,老夫遲早要查出事發原因,若是老夫沒猜錯,晉王之所以被軟禁也是因你而起,對是不對?”薛居正負手而立,炯目始終停在芄蘭平靜含笑的面容上。
“所以大人支援的是晉王?”芄蘭揚笑迎向他。
薛居正並不作答,只問:“老夫猜得對或不對?”
芄蘭轉眸掃了掃四周,揹著手繞屋走了一圈,然後驀然回頭躬身揚笑,俏皮道:“大人若是助我回京,我再告訴你對還是不對,如何?”
薛居正靜對她笑意盈盈的雙眸,點頭,“好。”
回京之途,原來不止她與薛宰相。
薛居正此次來洛陽,一是因為她,另一個原因卻是因為薛素心。自均州返京的素心在途出發病,被追蹤而來的薛惟吉救下暫留洛陽,譴風行回京稟明薛居正,順道轉告趙德芳,與他八月中旬在京相見的約定怕是無法遵守。
被關洛陽宮月餘,芄蘭知曉京裡變化,卻不知道素心遭遇,如今見她雖身子虛弱,整個人變得過份沉默外其他都還好,芄蘭也便放心了。離開洛時是在中秋隔日,薛居正手舉聖旨將她從洛陽宮中接出,她注意到徐姑姑一臉平靜的表情,似乎對於這件事早已知情,而秋菊卻是完全不知所措,這丫頭既不知皇上為何要軟禁自己,自然會直覺地想此次被皇上招回京的自己是否會有什麼危險。
令她想不透的是薛居正手中的那份聖旨,她不確定那聖旨的真假,不過薛居正貴為宰相,應該沒可能假傳聖旨吧?但若是真的,皇上又為何將她招回京呢?除了轉達給她的那些事,京城還發生了某些她不知道的事不成?
一路上幾人沒有交談過半句話,薛素心始終在閉著眼休息,用餐時也躺在車內從不落車,碧玉自然隨伺在側,而薛惟吉與薛居正這對父子之間的氣氛似乎也不怎麼好,薛惟吉時常徘徊在素心周圍,雖知她不會理會他,卻依然固執己見。
所以每次找驛站休整之時,只有芄蘭與薛居正二人同桌用餐,碧玉與風行各自取了食物為主子們送去,也便在外面吃了,對這等情形,芄蘭只能回以無言以對。
“聽聞王妃知曉犬子的身世背景,老夫可以問王妃如何得知的嗎?”
官道旁的茶棚內,芄蘭正端著茶笑看捧著茶水走向棚外停在道旁的馬車的碧玉,忽聞身邊人一句詢問,她的笑僵在唇邊,半天才暗歎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