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吃驚的話頭。
“啊!”錢無病瞪大眼:“這件事情,朝廷怎麼不知道!?”
“不僅來過倭寇,我甚至還認識幾個!”裘草兒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怎麼回事情,給我說說!?”錢無病來了興趣,這顯然其中有些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其實,咱們大明人稱呼的倭寇,未必真是全部都是從扶桑國渡海而來的倭寇,只不過,其中有些人,穿著倭寇的服飾,梳著倭寇的髮髻,又和倭寇一同進退,咱們的人不明就裡,也就以為那全部都是扶桑倭寇了!”裘草兒緩緩說道:“好像那是正德三年的事情,那一年,我男人還在,運河上的買賣,雖然微薄,但是大家也是還能混個溫飽的,但是那年冬天,突然從海上,來了兩艘大海船,到了晚上的時候,這海船上放下小船,裝上十幾個扶桑人人,直接就尋到咱們堂口來了!”
她抿嘴一笑:“那時候,還真是嚇了大家夥兒一跳,這些傢伙,梳著稀奇古怪的髮髻,腦門中間剃的光溜溜的,腦門兩邊卻蓄著頭髮,手裡頭盡是提著明晃晃的倭刀,咱們兄弟還以為對方是來廝殺的呢,拿起傢伙,正準備和對方砍殺,沒想到,那些扶桑人,嗯,也就是倭寇,居然裡頭蹦出幾個官話說得流利之極的傢伙,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裡尋到的門路,居然知道咱們的地兒,要將他們劫掠來的貨物賣給咱們,那個時候,天津那邊還是咱們當家的說了算了,既然有錢賺又不用廝殺,這買賣咱們也就做了,這個時候,我才得知,原來,這船上近兩百餘人,真倭在其中的人數,還不到三成,其餘的居然全部是咱們大明子民,有些是海盜,有些是倭寇在沿海劫掠的青壯,上了船也就入了他們的夥了,這倭寇劫掠,基本上都是他們領著道兒,大人,你說,要不是和他們打過交道,咱們哪裡知道這其中還有這麼個說法!”
錢無病動了動嘴,想罵幾句,最終卻是無力的搖了搖頭,對於這樣的“倭寇”,他還能有什麼話可以說。
錢無病並不是有意怠慢王彥忠這位地頭蛇的,只不過,身體不大舒適是一個方面,另外一個方面,他這次來福建,可是來查案子,而不是來結交朋友來的,這甫田縣的事情,令人髮指也令人心疼,沒確定整件事情中福建的錦衣衛有沒有在其中攙和一腳之前,錢無病並不認可這位王千戶。
無論從公還是從私哪一方面來說,錢無病都不覺得自己的這趟差事是敷衍塞責,在福建胡吃海塞一番就回去敷衍朝廷、敷衍皇帝他自己就覺得自己辦不到。惡人他聽過,也見過,北邊的人蒙古人,在京城裡傳的恐怖的時候,甚至有傳言他們生吃小孩,但是,哪怕是被妖魔化成這樣的韃子,這動輒屠戮一城的事情,也是很久沒有聽說過了,與之相比,這些倭寇顯然更加可惡,如果有必要有能力,他絕對不忌憚為甫田縣的那些冤魂找那些倭寇討還一個公道。
倭寇已經逃走無蹤,很可能這個願望,他是達成不了了,但是,他身為錦衣衛,還是有事情可以為那些冤死的百姓們做的。
事發當日,不戰而退的軍兵要嚴懲,棄城而逃的知縣要拿問,朝廷拿著俸祿養著他們,是要他們踏踏實實的為朝廷做事,軍兵就應該護衛一方平安,官員就應該與城偕亡,這個事情不嚴辦,日後這沿海衛所縣城,有樣學樣,難道又要重蹈洪武年間倭寇為患的覆轍不成。
還有,既然縣城陷落,距離最近的朝廷衛所,應該即刻發兵解救百姓,光復城邦,在這次的事情中,距離甫田縣城最近的鎮東衛和平海衛的軍將,到底做了些什麼,這個也是要徹查的,福建給朝廷的奏報中,這兩衛兵馬三千餘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