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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大人,秦指揮的信,想必您也看過,這提議,是合則雙利的事情,以錢大人的眼光魄力,不可能看不出來!”劉華抬著頭,迎著錢無病的眼光說道。
“合則雙利?”錢無病笑了起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這是在勸說我‘通賊’啊!好吧,我這人也實在,咱們錦衣衛從來和那些忠臣烈士也扯不上什麼邊,問題是,即使要‘通賊’,我也要選一個實力強勁點的,一群喪家之犬不來乞饒,反而大搖大擺的找過來,和我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你覺得這不是很滑稽嗎?“
話不大好聽,但是,劉華嘴角卻微微露出一絲笑意,果然還是指揮使大人說準了,錦衣衛並不那些只知道對著上官唯唯諾諾的傢伙,他們的膽子大的驚人,只要有好處,他們什麼都敢幹,眼下,這錢無病似乎拒絕了大人的提議,也不過是因為看不到其中的好處反而擔當頗大的風險,才有這麼一說罷了。
“錢大人覺得,什麼才叫實力強勁?”劉華問道。
“至少也得有本事和朝廷分庭抗禮……”錢無病剛剛開口,卻突然停了下來,接下來他想說的是,“至少也是要有和朝廷叫板的本錢,不至於朝廷大軍一至,就灰飛煙滅……”
可是,他發現,自己若是說了這話,那等於沒說,秦歌雖然不能和朝廷分庭抗禮,但是人家也不是朝廷大軍一到就灰飛煙滅,若是真的兩軍對壘,錢無病是毫不懷疑這一點的,但是,人家都自甘墮落為叛軍流賊了,怎麼可能和大軍對壘,而在這對他極其有利的東番,他東躲**的地方,可是一點都不缺。
而除了自己這個冤大頭,朝廷絕對不會動員數千上萬大軍,耗費無數錢糧,經年累月的在這裡尋覓他的那一支小小的人馬的,連整個東番,都沒有放在朝廷的眼裡,何況這東番島上的這一小撮叛軍。
錢無病估計,若是不是因為自己看上了東番的緣故,大明對於秦家兄弟的這一股叛軍加海盜組合的勢力,大致也就是雷聲大雨點小的一件事情,人都已經遁逃到了海外,只要他們不作死再回到大明沿海騷擾地方,估計幾年以後,他們這些人就會被朝廷徹底遺忘,而一向寬鬆的大明海域,則會出現一股實力強勁的海匪罷了。
劉華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錢無病戛然而止的話語,已經說明,他想到了事情的關鍵,就憑他的人馬,在這巨大的海島上,他還真奈何了不了自己這些人。
“我可以困死你們!”錢無病看著劉華的笑臉,微微冷笑了一下:“我說從今以後,你們得不到任何來自東番以外的供給,任何未經允許的船隻,不管來自哪裡的,只要靠近東番的海岸,就會被擊沉,你覺得這樣如何?這樣下去,用不了幾年,只怕你們這些人,和這島上的那些土人,根本沒有什麼區別了!”
“我相信大人有這個能力,而且,大人那極其威武的艦隊,我也曾經見識過,但是,這對大人有什麼好處呢?大人前程似錦,年紀輕輕就已經官居錦衣衛指揮僉事,日後封公封侯也是必定的事情,為了我們這一群烏合之眾,耗費大量錢糧不說,還浪費大人幾年加官進爵的光陰,這值得嗎?”
“不值得!”錢無病很惱火,哪怕對付張彩,似乎都沒有對方眼前這個無名小卒一般吃力,這人貌不驚人,但說出來的每句話都在坎上,讓他恨的牙癢癢的同時,卻又不得不承認,對方的確說的有幾分道理。
“但是,我樂意,怎麼了!哪怕朝廷不撥一兩銀子一粒糧食,我也和你們耗下去了!”他虎著臉,站了起來,用力的揮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以增加自己的話語的說服力。
談話到此結束,在奧利維婭的示意下,錢無病身邊的護衛,已經走了過來,準備將這個惹得大人生氣的傢伙押下去。
“大人是聰明人